“史管家,你家少爺應當不是孩童吧。”柳書垂眼。
史管家跪在地上望向知府,“我家少爺今年二十有于。”
“哦,也就是說你家少爺并未親自來買過我的紅綠燈糖葫蘆,是别人買的贈于他的。所以要謀害你家少爺的人不是我!中間這人是誰,史管家你應當禀報你的主人查清楚,為何在這冤枉人?”柳書攥緊袖口,“知府大人,史管家可以證明草民是無罪的。”
桌案前的知府明顯坐不住了,他張了張口好似要說什麼。
這時人群中踱步走來一個人,“大膽刁民!賣出的東西吃出了問題,卻想把責任往别人身上推。”那人甩着袖子瞧柳書的眼神很是嫌棄。
柳書不喜歡那種眼神,她是人不是什麼肮髒低賤的東西。
“知府大人在下鄭符與史迪是同窗,大前日史迪還同我說笑,如今卻病的下不了床,我心中悲痛。”鄭符挑着眉眼,“你這賤民害我同窗應當死!”
柳書沒有說話她看着鄭符,她不清楚眼前這個人處于什麼角色,她怎麼得罪他了這麼想讓她死。
柳書扭頭看向衙門外,趙子銘還站在那一臉淡然的看着,小狼還是沒有出現,柳書不知道趙子銘打算怎麼收場,她要怎麼收場。
“鄭符你是史迪的同窗。”知府睨了一眼柳書問。
鄭符彎腰示意,“是,知府大人史迪是秀才還是史刺史的兒子,謀害秀才可是大罪,按照臨朝侓法應當絞殺。”
鄭符的話裡全是殺意明顯想讓柳書死,柳書有些慌,她在這場荒唐官司裡并不占優勢。
知府:“侓法确實如此,可……”
“大人!一介刁民敢如此行徑,不允于嚴懲恐怕難以服衆。”鄭符擡眼示意跪在地上的史管家。
史管家反應過來附和着鄭符,柳書握緊衣袖她在想措辭。
“來人!将犯人柳書壓入大牢。”
兩名官差上前去抓柳書,完全不給柳書辯駁的機會。
“等等!大人我說了,買我紅綠燈糖葫蘆的隻有孩童,還有一位是富家千金。鄭符你是秀才,正好我也認識一位秀才,他叫趙玉昨日他同我說有位同學的妹妹,請了全學堂的人吃紅綠燈糖葫蘆。”
柳書盯着那個鄭符,“證據都沒有齊全,你為何要殺我?這擺明不是我的錯,其中必有蹊跷為何不查。”
鄭符被柳書盯着,他面上無異動可胸前卻起伏巨大,柳書一直都是個局外人,吃個糖葫蘆怎麼會死人,又莫名背上官司。
“大人這刁民氣急敗壞攀咬他人,你為何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要說無辜,也是我無辜。紅綠燈糖葫蘆趙玉吃了沒事,孩童吃了沒事,偏偏沒來買過的史家公子卻出了事。這不應該去問史家人,為何來問我?”
柳書說的很有理有據,所有人吃了都沒事,就史家公子吃了有事,這裡面的疑點到底是什麼,誰又弄的清楚。
“史管家史家的大夫,可曾說了你家少爺因何出事?”柳書不去看鄭符轉而看向史管家,“史管家,你家少爺吃的紅綠燈糖葫蘆,應當是一位姓曲的小姐給的。你不去找她卻來找我?你意欲何為?”
“還有你鄭符,你隻是史迪的同窗,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你就那麼着急讓知府大人殺了我。你是心裡有鬼嗎?”柳書眯着眼看鄭符。
鄭符氣急指着柳書說不出話:“你你……強詞奪理!大人何必與這刁民廢話應把她就地正法!”
啪啪!
“肅靜!柳書我問你,你說是一位姓曲的小姐把紅綠燈糖葫蘆贈于史迪的。那等會我傳人你可認得?”知府問。
“當然認得。”柳書答。
“大人!這……”鄭符不可置信看着知府。
“傳曲小姐!”
“慢着!大人小兒已無礙,這事就此了了吧。”史刺史站在縣衙門口,周圍的百姓不知所雲。
知府見刺史來了,連忙起身去請,史刺史走時還看了藏匿在人群中的趙子銘,趙子銘沒有躲對史刺史笑了一下。
“快快!請史刺史上座!”知府一臉殷勤,“下官不知刺史到訪如有怠慢請刺史見諒。”
史刺史擺了擺手,“鄭符這事與你有關?”
鄭符被一提驚住,“無關。”
“那還不趕快下去,少在這丢人現眼,虧你還是個秀才。鄉試馬上要開始了,你也不做個表率!”史刺史的話明面是好心提點,暗裡卻是夾槍帶棒嘲諷鄭符不懂事。
“是是!刺史說的對,小生這就下去。”鄭符身上的那股氣焰消了。
鄭符被趕走,柳書不敢放松一點,她的小命就看今天了。
趙子銘那日說了,讓她實話實話能活命,也沒說還要與人辯論,她把實話如倒豆子一般說出來也不見得管用,走了一個鄭符又來一個史刺史。
說是了事也不知真假。
知府忙着招呼突如其來的史刺史,全然忘了堂下還有柳書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