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廂房内,隻剩他們兩人。舒臨一下子洩氣,癱軟身子,“承祈,我剛才表現得怎麼樣?沒讓人看出什麼吧?”
景元初贊歎:“非常好!”
舒臨驕傲:“那是,跟在我哥身邊這麼多年也不是什麼都未曾學到。”
“不是我說,這嶽安瀾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兄弟頭上。他以為他是誰,竟然敢這麼做,真當這普天之下沒人能管得他嗎!”舒臨義憤填膺。
景元初:“在朝中有個當右相的爹那可不是,再說了他的舅父雖家道中落,但說到底也算是大岐裡的王族,那可不就是……”
“那怎麼啦,你爹還是皇帝呢。”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舒臨改口,“承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反正嶽安瀾這麼幹就是不行。對了,你以後有這種好事記得叫我哈,反正我在府中待着也沒事幹正好能躲一躲授課先生。嗯!我的意思是,嶽安瀾真是該死。”
此時,侍從折返回來。将兩人的談話打斷,“公子,大公子已經回府了,差了人來,公子可要動身?”
原本興高采烈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去,舒臨撓了撓頭,“那個……府中還有事,承祈我就先走了。”
景元初:“嗯。”
舒臨臨走之前還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承祈,接下來事情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的盡管來丞相府找我。”
“知道了。”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景元初無奈地搖了搖頭,多大的人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二楚也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殿下,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景元初擡眸看他,循着記憶裡,“我記得你叫二楚是吧?”
二楚:“殿下好記性。屬下二楚是大人一手培養起來的,也可算作是大人的家奴。”
景元初讀懂他話語裡的意思,既為家奴,那便是可以信任。招手示意他前來,“這樣,你來替我辦件事……”
“是。”
主仆兩人圍在一起說着悄悄話,同時間陰謀在自窗戶漫出,随着揚起的風,彌漫在整座城的上方。
舒相府
舒霁聽着九悟的彙報,原本松懈的情緒一下子緊繃起來。攥着的椅背的手一緊,垂眸看向暗格所在的地方,嗓音低沉:“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九悟答道:“書房是府中重地,外人不得靠近。事發的時候屬下支走了其餘人,隻與二公子交心而談。”
“這樣呀!”舒霁長歎一口氣,“就由得他去吧。”
“可是公子,這件事……”九悟好像說這些什麼。
舒霁瞪了他一眼,“可這件事你不都已經處理完了嗎?”
九悟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公子說得不錯,這件事他的确是有私心的。如今的京城此番景象,二公子自幼身處羽翼之下,也該學着擔起家族的責任了。
舒霁還不等他說些什麼,擡手示意斷絕了想說的話,“北椿,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别人在他這個年紀早已經是獨當一面的了,他也該學着擔起點家族的責任了。我相信他。再不濟還有我這個哥哥為他兜底,總歸不會把這京城的天捅個窟窿。”
“公子說的是。”九悟附和着,“二公子,自幼聰穎,什麼東西一點就通,必定不讓公子失望。”
舒霁皺眉,提醒:“下不為例。起來吧!”
“是。”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畫上一個句号,九悟剛起身就聽到舒霁懲戒的話語,“今日凡看守書房的人,皆為失職,每人二十大棍。若是再有下次,絕不姑息。”
九悟:“是。”
舒霁揮手示意,“你先下去吧。”
九悟剛離開書房,舒霁還未得到片刻清閑,自知犯錯的舒臨便進來了,他垂着頭,一副認錯的姿态,“哥。”
舒霁坐了下來,自顧自地批改着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公文。
“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偷偷進你的書房,還把書房弄得這麼亂,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哥你罰我吧。”舒臨認錯态度誠懇。
直到手中的公文批改結束,舒霁才擡眸看他,“回來了。”
“嗯。”
“幹什麼去了?”
舒臨遲疑,垂眸不搭話,因為他不确定在景元初一事中他哥究竟是何種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