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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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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起來。

疾風兇狠地刮着草場自然生長的夏栎。

這是歐洲最古老,也最長壽的樹木之一。

但是埋在這棵樹下的人,終此一生,不過三四十。

宋昭甯仍是那件面料輕薄的連衣裙,她撐着一把傘,站在樹木,唇角抿得很緊。

青灰色的墓碑沒有長眠者的姓名和出生逝世年月。

隻有一句著名詩人拜倫的詩:

心會破碎,但會破碎地活着。

冷風砭肌刺骨,鑽心地剜着她裸露外在的頸側和手臂。

宋昭甯攥着傘柄,纖細的手指關節凍得青紫。

席越拄着一柄造型異樣精緻的鋤頭,應當是他從花房裡搗鼓出來的老物件,木柄被蟲蛀得厲害。

他挑眉,漫不經心地斜下一鏟:“甯,你真要我掘我媽的墳墓?”

.

二十分鐘前。

宋昭甯看着他的眼睛,說:“我和你打個賭。如果我赢了,你放過聞也,并且承認你所犯下的種種罪行,包括利用聞耀祖、聞希和李秀雲與其兒子要挾聞也,以及雨夜那晚,是你故意造成的交通擁堵。”

席越自顧自地把戒指推到代表婚姻的指根,不冷不熱地拍了兩下手掌,表情戲谑:“忏悔錄?可以。你繼續說。”

“我不太清楚你做過的所有事情,但隻要是你做過的,你敢不敢承認?”

席越睨她半晌,笑了:“你簡直像小孩子無理取鬧。”

他偏過頭,掐了掐喉結,散漫地聳肩:“随便你吧。那如果我赢了?”

宋昭甯轉身就走:“我不預備這樣的假設。”

她不認識這裡,不知道這是席越位于哪一處的莊園,但她試着代入了一下瘋子的心理,腦海中瞬間浮現了一個答案。

隻有這裡。

隻可能是這裡。

席越有一鏟沒一鏟地松着土,走線精良的褲腿蹭上星點泥土,濕漉漉地墜着。

他很不舒服地蹬了兩下,胳膊拄着鏟子,半彎着腰卷起深灰色的褲管。

宋昭甯還站在樹下,冷着臉一言不發。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這裡面根本沒有棺材,濕潤的泥土翻飛,露出銀冷色的保險櫃一角。

她閉了閉眼睛,緊在喉嚨裡,一口滾燙的血腥氣終于可以呼出。

席越倒是見怪不怪,他蹲着身,手指懶懶地掃去密碼盤的泥土,仰頭問:“密碼?”

宋昭甯不假思索:“0911。”

0911,他們在教堂初遇的那一天。

席越臉上漾起一種極其克制而微妙的笑容,宋昭甯瞥過目光,不用看,這個瘋子一定在想:看吧,她連這一天都能記住,她和我天作之合。

“咔哒”一聲。

解鎖成功,保險箱的箱門自動彈開。

席越一眨不眨地盯着裡面黑黢黢的物體,半晌無言長歎。

雨到這時已經很大,大得幾乎迷眼。

“原來你沒有騙我。”他怪異地笑起來:“那天我對你說的話,你全部都記得。”

宋昭甯擡着傘沿,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席越又歎了口氣,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呢?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可我又不舍得殺了你。那你乖乖地閉上嘴巴,永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宋昭甯對上他的瞳孔,他站起身的時候扶了一下膝蓋,平靜但帶着笑的面容閃動着冰冷和殘忍。

他撥動保險栓,推開槍膛瞄了一眼,确認子彈後,重新上膛,手指松松地扣着扳機。

“這是把好槍,我爸當年送給我的。你看,槍托底部還镌刻着我的英文名。說起來,你還不知道我的英文名是什麼嗎?”

宋昭甯說不知道。

席越又笑,挑着眉,流露出深切的同情和遺憾。

“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是爺爺告訴我的。我不确定你身上擁有幾分之幾的中國血統,但你有個不常見的姓,席,席越。李商隐有句詩,越鳥巢幹後,歸飛體更輕,我自作多情地認為,或許是這個越。”

“但諧音很好,席越,喜悅。你的母親,一定希望你萬事順遂,萬事喜悅。”

她聲音空靈,清冷悅耳,席越聽着,不知不覺想起他的母親,她在沒有瘋掉之前,曾經也很溫柔……

但她話音一冷,如斷線的雨珠子,沉沉地墜下來。

“可惜,這麼好的祝願,在你身上,算是浪費了。”

席越懶散地轉着槍口,似笑非笑的模樣:“我的名字寓意很好,你的名字也不差。我們天生一對。”

她聽得搖頭:“你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席先生,這麼多年,你真的沒有考慮做一個全面的腦部檢查?”

“甯,不用拐着彎罵我,我聽得懂。”

“好吧。”

她松開雨傘,傘面被風鼓着吹遠,轉眼便消失。

“以前在國外治療,有一種很時興的遊戲。一發子彈對應一個問題,隻能回答真話,你玩不玩?”

席越将她的每一個字翻來覆去地回味了好幾遍,确認她沒有在開玩笑。

他發自内心地笑起來,笑得幾乎有些直不起腰,冷風嗆入喉管,他邊笑邊咳,眼尾沁出淡淡的生理性淚光。

“甯,你的提議很美妙,可不适合你,那是我們十幾歲時的遊戲。”

“那你把我當做十幾歲的我,不可以嗎?”

她很平靜,眼角眉梢沒有玩笑。

席越慢慢斂住笑容,眸光變得陰晴不定。

“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

他輕輕地呼了口氣,佯裝無奈,行雲流水地推掉幾顆黃銅色的子彈。

“你先我先?”

宋昭甯說:“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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