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上有守護神的話,許攸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他不明白,為什麼母親的要求總是那麼高?
他知道母親在昔川這個地方,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但他好像在極幼年極幼年的時候,見過父親和母親對打的畫面,母親一開始隻是摔了盤子,但後面發展到拿着椅子去砸。
“真是瞎了眼了,我葉勝男怎麼會嫁給你?!”
他知道母親一直是個血性極強的女子,她不僅成績出衆、事業成功,也絕不容許任何人在她的地盤上撒野。
具體是什麼事情,他太小了記不清,長大以後也懶得去問。
他知道父親本身的家底是殷實的,如果說母親是雷厲風行的職業經理人,那父親就是給她提供資源和平台的那一個投資者。
不過他沒有興趣深究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畢竟他們每天都是忙忙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在母親離婚以後,許攸才恍然意識到,那個有時回來會帶着一身酒氣的男子,竟然也是有一定作用的。
少了父親以後,葉勝男那雙從不近視的眼睛,便一直緊盯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多少補習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沒睡懶覺了。
他不僅要保證他的成績,家裡的家務有時也需要他去幹。
葉勝男有時候下班晚,或者沒回來,他便自己煮着方便面或者速凍水餃。
别人問她為什麼不請一個阿姨,她的回答是,不想别人來自己家裡看笑話。
許攸不知道有什麼笑話可看的,難道是廚房的電燈泡已經二十多天不會亮了嗎?
葉勝男罵他罵多了,他也就習慣了,無非就是些“我當年的成績比你好多了”,“我的基因怎麼會生出你這麼笨的小孩”。
他在學校裡上課一直都不算太認真,不過多年被按頭學習的底子也還撐得住,這都沒什麼所謂吧,反正又會再補習一遍。
他的日程總是排得很滿,他都學會了一有空,就忙裡偷閑地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