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出路,而女人是他的槍?!】
“夠冷血的啊。“
但此時不是糾結渣男怨侶的倫理情節,他看見楚楚走到了九宮格貢品前面。
那個透明的塑料瓶子真是可樂。
所以是給這個小孩的貢品!
修長茄色的指尖捏起了兩瓶可樂,分别擺放在紅綠光前,然後又将兩包幹脆面擺在九宮格最右側,他的動作流暢顯然是完全熟捏了規則。
楚楚已經擺好了一半,在捏起一包五彩缤紛的糖果時卻頓住了。
他擡頭看女人,身後的血水已經蔓延到了幾步之隔。
“我可以,你再來一次吧。“
她目光堅定地說,嘴唇已經變得蒼白。
“放中間,“蘇堯直接從他手裡拿過擺好,
“沒有時間了“
“小孩都壞牙。“
蘇堯無法解釋這個順序,
舒了一口氣蹲下來,直直的看向對面的長發男人。
這次他沒有聽到什麼,扭頭看空的牌位。
【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吧。“】
蘇堯凝視着頭頂扭曲的臉,緩緩閉上眼睛。
“我好疼啊 …“
“啊,救我!”
尖叫聲聲如尖銳的利箭驟然刺破寂靜,刺目的血水在幽暗中瘋狂閃爍,将整個空間映照得一片驚悚。
人們像沒頭的蒼蠅般在狹窄的走廊裡慌亂地奔走、推搡,呼喊聲、哭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雜而絕望的聲浪。
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入口區域已經失去了控制,那一點光亮,瘋狂地旋轉、膨脹,周圍的空氣被高溫扭曲成奇異的形狀。
吱吱作響的屍水肆意亂竄,所到之處,火花四濺,森白的骨頭瞬間服飾成粉末,
化作一灘灘油膩的液體流淌在地上。
愈來愈緊,愈來愈快。
長發女人面色慘白,眼中驚恐又急切瞥了一眼蘇堯,空間開始劇烈的晃動,勉強站穩手腳,大聲怒喊,
“沒時間了!”
身後被油膩液體腐蝕的人面色痛苦,瞪着通紅的眼眶死死看着前面,糜爛的手用盡力氣向前伸,身體上的窟窿已經氧化成褐色,流着膿水,死亡的陰影正一步步無情地籠罩過來。
掙紮過後還是死不瞑目的留在了原地。
“滴答滴答”
頭頂的風裹挾着冷氣直至侵襲了大腦深處。
似乎有一條細小的繩索在拉扯,密密麻麻地文字落在上面,蘇堯順着向前,眼前又是一片模糊,似幻似真。
突然,一幅巨大的畫面飛快地掠過。
“轟隆轟隆”
皮膚黝黑的男人弓着腰,脖子上好幾圈的黑繩壓得他腦袋沉重,後脖頸上已經有了一條深刻的痕迹,經年累月的重物壓着人,深入骨髓了。
【是那輛破舊的推車!】
蘇堯瞬間瞪大了眼睛,手指用力扣着脆弱的肌膚讓自己清醒。
男人最後停在了後院,裡面有一棵巨大的樹,樹枝粗壯,枝幹卻枯黃,明明是熱帶,葉片卻少的可憐,半是腐朽半是行将就木,孤零零地迎風吹,脆弱不堪。
正廟的後門正對着。
!?
突然,蘇堯隻覺眼前的老樹十分熟悉,他肯定自己見過。
“蘇堯!”
一聲叫喊貼着頭皮驚醒。
他擡起下颌,黑亮的瞳孔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強勢。
對角線,楚楚已經擺放好,第一排剩下第一個和第三個,中間是兩包幹脆面,蘇堯直接拿過兩顆棉花糖不由質疑地列在兩側。
目光向下,最下排是九顆紅棗,蘇堯将三包小蛋糕和六袋豬肉脯擺好,最後空出糖果兩側的位置。
倏爾,手上的動作愣住了,他沒有看到這兩側的東西!
地上的屍水被熙攘人群的腳步濺起來,牆面很快冒出劇烈的濃煙,甚至頭頂都開始搖晃。
一時分不清幻境還是真實。
一陣巨大的眩暈席卷而來,蘇堯下意識撐住地面,身旁的長發男人無動于衷的看着他快要倒下去,仿佛算中了蘇堯找不到答案。
“清醒點。”
淩厲的女聲從頭頂傳來,瑤瑤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堅毅的目光注視着他。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身後一陣一陣的凄慘叫喊,□□上濺起猩紅的血迹,烙下一個個駭人的窟窿,有的半截身子已經被腐蝕了。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逃跑,粗重的喘息聲無限放大,肺腑似炸開了一般癫狂,腐蝕的手臂半截身子被人無情的踩踏,最後和腐朽融為一體。
像是死亡的倒計時,一隻手擦過他的肩膀,指尖傳來的寒意如毒蛇般鑽入骨髓。
凄厲的叫聲和坍塌的裂縫交織成恐怖樂章。
“起來!”
楚楚手掌用力将他的肩膀向後掰,表情冷漠暴戾,淺色的眸子裡深不見底的寒意。
“我…”
蘇堯回頭對上他的視線,楚楚直接順着他的動作手掌抓住了他的胸膛。
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嘴裡脫口而出的反駁瞬間咽了回去,直直的看着對方過淺的瞳孔,隻一瞬,對方又放開了。
恍惚間,他又回到了哪個深不見底的走廊之中。
“到底是什麼呢?”
他眉頭緊皺,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順着向下,模糊了他的視線,低垂着眸子,密長的睫毛留下一片素描般的陰影。
在一片慌亂漆黑中顯得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