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脅明子發誓,那是她這輩子經曆過最恐怖的兩天!
池田安狩是她第一個認出來的人,但不是唯一一個認出來的死者。
他們的死法各不相同,有的是被毒殺,有的是被割喉,有的是被餐刀所殺,還有的……她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隻知道,死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
“兇手有幾個人?你們沒有集結起來嗎?”橫溝重悟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兇手有幾個人……”山脅明子拼命搖頭,“集結?我們集結了啊……”
她說着,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似乎帶了幾分嘲笑,又分明帶着幾分恐懼:“我們集結了不止一次,但是負責集結的人很快就都死了。”
第一個領頭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被幾枚突如其來的子彈亂射而死。
但等衆人望過去時,卻隻看到了一把被固定在上方的機|槍,扳機那裡被一根透明的絲線所扣住,而那根絲線悄無聲息地被延伸到了宴會廳衆人的腳下。
沒有人知道是到底是誰觸動了那根死亡絲線,也許他們隻是不敢站出來承認。
但那把機|槍是什麼時候,又是被誰固定在那裡的?
對方又是怎麼知道領頭人一定會站在那裡?
這些問題困擾着山脅明子,也困擾着衆人。
他們覺得毛骨悚然,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人,始終盯着他們,算計他們。
一些人退縮了,他們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連食物都不敢用遊輪上準備的,但饒是如此,他們中還是有人死了,有的死于食物中毒,有的死于刀傷。
刀是遊輪上到處可見的餐刀。
食物是他們自備的食物。
這樣讓人心驚的死法讓得到消息的人更加慌亂。
山脅明子隐約聽到他們有人在小聲讨論,這幾個死的似乎都是玩得最花、最狠的,懷疑是不是有人在對他們進行報複。
尤其遊輪上确實有人将“貨物”買下帶了回來。
一時間,那幾個可憐人成為了被衆人懷疑的兇手。
有人提議,幹脆将這些人當場處決,減少危險。
一些人有些遲疑,但更多的人表示贊同。
很快,那幾個人被推了出來。
但在處決現場,那些男孩或女孩還沒被處死,提出處決他們的人先一步死了。
這一次,依舊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提議的幾個人幾乎是在同一刻倒下。
在死的瞬間,他們似乎都沒有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然而,然而——
他們死了。
殺人的不是今天被帶上遊輪的那幾個孩子。
因為他們的手腳都被捆綁着,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能耐動手。
這一事實讓在場人的心理防線崩潰。
驚恐的尖叫到處響起,他們的驚懼在此時被疊加到了頂點,人們不顧體面、不顧風度,四散着逃離。
唯恐下一個死亡的就是自己。
山脅明子也想離開,但她被人緊緊拽着,無法離開。
當危險到了一定程度,有些人會恐懼地躲藏起來,但也有人會被徹底激起兇性。
他們還有這麼多人,隻要他們團結起來,将這個地方仔仔細細搜查一遍,他就不信,對方能将他們全部殺了!
之前不過是對方裝神弄鬼罷了,提前布置好小機關,好讓他們自亂陣腳。但如果他們真的都按照兇手的想法分散開了,反而更方便對方下手。
他的這套理論很快說動了一部分人。
于是他們猶豫着、掙紮着,在不想死的念頭下,還是第二次集結了起來。
這次的領頭人為了更好的安撫大家,甚至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勃朗甯手|槍。
并展示了完整的彈夾,告訴大家他們尚且擁有充足的火力,隻要跟着他就不需要擔心。
一些人信了。
一些人卻更加恐懼了。
但事到如今,他們也沒有了退路。
要麼被不知名的兇手殺死——他們同樣對兇手的殺人動機有了猜測,但沒有人将之訴諸于口。
他們用一層又一層的謊言維持着自己的體面,用自欺欺人維持着自尊。
所有人開始檢查起了這個宴會廳。
他們也确實發現了一些小機關,當他們發現并将這些機關拆除的一瞬間,他們莫名松了口氣。
也許是因為知道對方并不是不可戰勝的,隻是利用這些小手段讓他們自亂陣腳,于是他們鎮定了下來,不再那麼慌亂,甚至開始有說有笑起來,意圖将人找出來後,狠狠折磨對方,讓他對高貴的他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但事情如果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般發展,山脅明子也不會被吓成這樣了。
在檢查完這個宴會廳,所有人都放松下來,準備暫時休息休息,再等那個兇手自投羅網之際,意外發生了。
本來被用來安定人心的那支勃朗甯,成為了兇器——它不知為何忽然走火了。
不久前才被展示過的整整一盒彈夾,射了個精光,一枚子彈無情貫穿了其主人的胸膛,其餘幾枚子彈則帶走了與他談笑風生的另外幾人。
一波帶走5個人。
如此詭異又魔幻的一幕,頓時吓呆了在場的衆人。
怎麼會這樣?這是巧合嗎?
真的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