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辭皮笑肉不笑,心裡明了,看來是沈西回騙她過來的。
他一臉嗤笑地朝喬橋靠近,她卻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沈西辭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長點心吧,離沈西回遠點兒,我可和他那種好學生不一樣。”
喬橋沒有明白沈西辭的言外之意,她的心跳因為難堪跳得太快了,不知道這人怎麼前一秒送自己蛋糕賠罪,下一秒就又是這副模樣。
這飯,她也吃不下去了。
不再說任何話,轉過身快步離開。
她去找沈西回對峙,一個人回了教室。
而在她身旁的窗戶外,沈西辭将煙頭掐滅:“出來,敢做不敢當?”
沈西回從另一邊的拐角走出來,臉上并無任何難堪。
“有意思嗎?捉弄一小姑娘玩?”
沈西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他:“那你喜歡嗎?”
沈西辭沉下臉:“你什麼意思?”
沈西回記得小的時候沈西辭還不是這樣寡淡薄情的,他聰明好強,一直是爸媽口中的榜樣,可是後來,他的哥哥就變了。
沈西回故意在大年夜爬上院子裡的石榴樹,大叫讓哥哥在樹下接住他,可是沈西辭卻頭也不回地走了,任憑他摔在地上疼得哇哇叫,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沈西辭在親戚們面前徹底成了反面教材。
可是喬橋來的那天卻不一樣了,明明他們才第一次見面,沈西辭卻主動拉住快摔倒的她。
憑什麼。
沈西回想了整整幾晚上,雖然喬橋足夠漂亮,但是沈西辭也不是那種會被漂亮女兒迷住的人,他發了瘋地想知道她有什麼吸引沈西辭的地方。
“你喜歡她是不是。”陳述句。
“沈西回。”被叫的人瞳孔地震,哥哥已經很久沒叫過他的名字了,“有病就去治。”
沈西辭懶得和他理論如此無聊的話題,轉身走了。
留着站在原地的沈西回發愣,果然,他對喬橋是不一樣的,隻要一提到她,沈西辭總有打破平常的舉動。
比如做他最讨厭的肢體接觸,比如叫自己的全名。
沈西回回來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喬橋也不想提起,這件翻篇後,兩人默契地沒再說起關于沈西辭的話題。
喬橋隻知道沈西辭和沈西回不一樣,他成績很差,經常逃課,在最差的五班。
他們兩個班就在走廊的兩個盡頭。
喬橋要不就在後門時不時能見到沈西辭,要不就是沈西回會用各種各樣的借口讓她去五班。
今年是高二生最後一年的文藝彙演,要求每個班必須得出個節目,雖然看表演不上課開心,但是在這樣的學校上台表演卻不是件開心的事情。
畢竟沒有人願意站上舞台取悅自己家政敵或者商敵的孩子,何況是像個戲子一般。
于是,在喬橋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的名字被大家投票選出來交給了老班。
她隻有被通知的餘地。
喬橋也懶得去争論,她不成長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裡,而且受母親的影響,喬橋也從來不覺得表演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她繼承了母親的衣缽,唱得一嗓子好越劇。
既然安排了她,那她好好練習,争取不丢人就可以了。
而當表演節目公開的時候,班上的人難免議論紛紛。
别的班報的都是什麼鋼琴曲演奏或者是中國舞什麼的,到了一班這兒,《梁山伯與祝英台》?什麼鬼?越劇?
喬橋選的是小九妹的片段,這段不用找配樂,她自己就會彈,不容易出錯。
于是,高二一班迅速成為了大家的飯後閑談,都說學霸班的情趣就是不一樣。
等表演當天,别的班都有班級的應援,沈西回也号召大家做了一塊牌燈,但喬橋知道他們沒人是真心的。
不過喬橋隻是有些失落,算不上傷心,為他們對戲曲文化的偏見感到失落。
喬橋站在等候室,外面是個話劇,燈光突然變暗,喬橋對光線的變化依舊敏感,一瞬間她什麼也看不到了。
也許是因為馬上要上台有些緊張,額頭上出了些汗,喬橋想往牆邊走找個支撐體,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下意識按在靠下一塊觸感很奇怪的地方。
喬橋不知道是什麼,還捏了捏,又軟又硬的。
“摸哪呢?”
喬橋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隻是彈射起步松開了手。
正想道歉,卻被某人抓住手腕,她今天穿了一件無袖的旗袍,那人的手很大,握住她細小的手腕輕輕松松。
她想掙脫卻掙不開,等外面的話劇聲響起,喬橋才小聲的喊了一句:“你是誰?放開我。”
她的聲音明明帶了怒氣,在沈西辭聽起來卻是嬌嗔。
難怪是唱戲的嗓音。
沈西辭靠近她的臉,喬橋卻沒躲,他才發現,她竟然看不見。
像是找到了什麼惡趣味,沈西辭捏着不放,甚至加重了力道:“我睡得好好的,你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算怎麼回事兒?”
喬橋愣住,他說了這麼長一句話,她倒是記起來這聲音是誰的了。
見他話語暧昧,又知他為人,喬橋有些着急:“我沒有。”
緊接着喬橋用另一隻手試圖去掰開他的手,這一動作卻讓他握得更緊了些,她的手腕被他的骨頭圈的生疼,喬橋真是想罵死這人了,手腕火燒過一般,肯定紅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