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樓下的傭人會照顧好夫人,還請小姐早點休息。”
門打開後,與一樓的空間相連,樓下的聲音會更明顯些,喬橋很确定自己聽到了女人的哭聲,哪怕很微小。
軟硬都行不通,氣得喬橋想一腳踹飛他。
突然,他那雙陰翳的眼神僵住,燈光逐漸變紅,熟悉的光線,喬橋轉頭發現藏在門後的沈西辭,他們往窗外看去,倒計時終于出現了!
然而寒意從腳底布滿了喬橋的全身,倒計時的時間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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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
沈西辭拉着喬橋轉身:“冷靜點,先出去看看。”
喬橋有些麻木,被沈西辭牽着從管家身邊溜出去,往樓下跑去。
那個原本整齊的茶水間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玻璃渣、血迹、四仰八叉的椅子、滿身傷痕的女人和舉起手的男人。
像是話劇電影,場景一暗一明的交替,喬橋呼吸不上來,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控制不住地跪在地上。
她看着眼前的景象,腦海中那個捂臉的女人又出現了,她也是這樣,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她看起來很痛苦,但她在說什麼?
喬橋張着嘴向前爬,卻怎麼也聽不清。
白光侵襲了喬橋的大腦,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她聽到了沈西辭的聲音,可惜沒能回答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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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喬橋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動了動身子,被發現桎梏難耐,一睜眼,看到身旁人若隐若現的胸肌。
喬橋本能反應,用盡力氣伸腳一踹,緊接着地闆上傳來一聲哀嚎。
沈西辭顯然是剛睡醒的模樣,頭發有些炸毛,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揉着腰。
“謀殺親哥啊?”
喬橋清了清嗓子:“你怎麼睡我床上了?”
沈西辭爬起來,清醒了些,看見床上浴袍半開的人,下意識移開了眼神,嘴裡小聲嘟囔:“誰讓你昨晚拉着我手不讓我走。”
扣扣扣——
敲門聲再次響起,喬橋也沒耐心和他争論昨晚到底是誰爬了誰的床的問題了。
“纾兒,你摔倒了嗎?快開門,媽媽看看。”
喬橋拉攏了下浴袍,急的手腳并用指揮沈西辭藏起來。
卻沒想到這人直接去開門了:“怕什麼,親的。”
顯然,白支淺也沒想到開門的是白淵。
“淵兒?你怎麼在妹妹的房間?”
喬橋聽到白支淺的聲音也急忙下床站到沈西辭旁邊:“媽媽。”
“昨晚,她說聽到怪聲了,害怕做噩夢,非得讓我陪着她。”
喬橋聽着眼皮跳了跳,這是什麼柔弱不能自理的人設啊!冤枉啊!
不過白支淺很受用,立即愧疚地看着喬橋:“對不起啊寶貝,媽媽昨晚和爸爸回來太晚了。”
說起昨晚,喬橋看着依舊穿着長袖的白支淺,卻問不出口了,她知道,就算是問了,她也不會說的。
都這麼多年了,她要說也不用等在現在了。
喬橋的情緒低落下來:“沒事的,媽媽,我和哥哥洗漱完就下來吃早餐。”
沈西辭也沒繼續留在喬橋房間,出來的時候順帶把門關上。
白支淺走了兩步又回頭叫住沈西辭,喬橋一直在門邊沒走,現在趴在門上聽着門外的動靜,剛剛就看白支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媽媽,還有事兒嗎?”
白支淺語氣溫柔,試探性地囑托白淵:“那個,淵兒,你和妹妹都不小了,以後要注意些分寸。”
幸好喬橋房間的門已經關上了,看不到她绯紅的臉頰。沈西辭是個臉皮厚的,笑着和白支淺說好,轉頭就進了房間。
沈西辭看着冷色調的房間,溫香軟玉突然離手,還有些不習慣。
今天對喬橋的那番說辭真假參半,昨晚喬橋暈倒把他吓得不輕,倒計時同時開始閃爍,他把人抱起就往房間走。
把管家騙走了之後才将她安穩放在床上,轉身之際,她拉着他的衣袖喊‘媽媽’,他突然就不想走了,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莫名的安心。
像是少年時期的悸動,他掀起一邊被角,側躺下來描摹着她的眉眼。
沈西辭輕笑一聲,按耐住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