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風涼,喬橋的腿露在外面吹風,冷得她睡不着了,開始有的沒的和沈西辭搭話:“為什麼這個世界裡的倒計時一直沒出現?”
沈西辭微微扭頭:“再等等,它沒什麼規律,今天也沒發生什麼大事。”
“感覺白柏和白淺支的關系很奇怪。”沈西辭點點頭,喬橋繼續說,“你也覺得是不是?而且感覺圈内人其實并不看好他們這段婚姻,但是倆孩子都這麼大了。”
沈西辭将今天打聽到的消息講給她聽:“白柏當年結婚的時候還不是白家的當家人,當時老爺子還有一口氣,他說哪個兒子的結婚對象讓他最滿意,他就選誰當繼承人。”
喬橋更懵了:“但聽說白柏的幾個哥哥娶得可都是名流?支淺怎麼比得過?”
何況對于豪門來說,戲子更低人一等。
“也許這就是老爺子想要的,最單純的身世,不用擔心執掌大權之後還要和嶽家分利。”
喬橋若有所思,這倒也是,畢竟這種大家族的人都可精了,倒是可憐了白支淺,估計受的白眼不會少。
“而且你覺不覺得白柏很讨厭我。”
沈西辭掂了掂背上的喬橋,否定她:“不,他是讨厭任何一個讓他蒙羞的人,盡管是他的親身骨肉。”
白纾是這樣,白支淺又何嘗不是?
喬橋不說話,因為她不懂,怎麼會有父親讨厭自己女兒的。
走了很長的一段石子路,本家地圖終于完全展開在他們眼前,和一開始的别墅格局相似卻又不同,這裡是pro max系列的。
站在門口的一衆人穿着同樣的衣服,一名女傭上前貼心地給沈西辭身邊放上一雙拖鞋,再接過沈西辭手上提着的高跟鞋,喬橋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可惜從喬橋的視角看不到某人不情不願的嘴角。
“歡迎少爺、小姐回家。”兩排人集體30度鞠躬,讓喬橋有些無所适從。
在大家的注目下,他們走到正門口,極其雍容的門從裡面被拉開,一個長相陰翳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他們。
他那雙眼睛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似的,瓷白的皮膚上全是皺紋,整個人高挑瘦削,或者說是骨瘦如材,撐不起這身燕尾服。
“少爺小姐,請跟我來。”看着他的服飾和動作,這應該是本家的管家了。
怎麼說,喬橋突然有點想念話痨的李叔了。
踏進門的一瞬間,沈西辭的皮鞋在地上發生清脆的聲響,喬橋低頭看,好奇怪的裝修,地闆磚都是高透明的,倒映着天花闆,像是連在一起的兩幅畫,被掰開分為了上下,虛虛實實。
同樣,喬橋能從地闆上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臉。
慎得慌。
電梯的位置和他們住的那一棟别墅差不多,竟然是一模一樣,都是金色鏡面和莺尾刻花。
樓梯則盤旋在客廳兩側,蜿蜒而下,整個家裡看起來毫無生氣,更像是讓人參觀的宮殿。
傭人們跟到樓梯下便停住了,隻有管家帶頭走在前面,沈西辭則停下了腳步。
“我們還不想休息,我妹妹每晚睡覺需要喝牛奶。”喬橋随意掃了一眼,發現樓梯的背後有一個小型的茶水間。
喬橋收回邁上台階的腿,準備過去,卻被傭人攔住。
“小姐,老爺不喜歡别人踏足一樓的區域,還請和我上樓,我會讓傭人送牛奶上來的。”
喬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給我讓開。”
一時間,氣氛緊張起來,沈西辭下意識往喬橋身前站。
那女傭許是害怕一向刁蠻的小姐真的鬧脾氣,害怕地低下頭渾身顫抖,卻也不敢讓開。
“小姐,很抱歉,老爺的要求我們隻能照辦,如果你硬闖,那麼這屋子裡的所有人,明天都會被辭退。”
管家的神情和傭人們完全不一樣,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喬橋,似乎笃定了她有不舍得牽連他人的良心。
“那就麻煩管家了,你等會兒親自把牛奶送上來吧。”喬橋勾起一抹壞笑,挽上沈西辭的手臂,“對了,記得帶上溫度計,我隻喝剛好65℃的牛奶,差一~點兒我都喝不下去。”
别以為她看不出來這管家的倨傲,喬橋故意撞上他的胳膊:“不用陪着了,我和哥哥上去就行。”
面對喬橋如此無禮的要求,管家卻絲毫不生氣,隻是恭恭敬敬地目送兩人上樓。
等兩人的身影看不到的時候,管家才轉過身:“你們四個守好了。”又指了指剛剛那個女傭,“去熱牛奶,滿足不了小姐的要求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等管家走後,兩人站在二樓扶手往下看:“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倆是白家的賊呢。”
喬橋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一樓不讓他們去,就算是有什麼不能被看到的東西,但是他們都是白家人,白淵更是唯一的繼承人,遲早都是會知道的。
“我們的胸牌不會在一樓吧?”
雖然有些離譜,但這是喬橋唯一想到的可能。
“不會,這是我們自己的東西,和我們一樣不屬于這個世界,它不會存在于這個世界任何一個角落。”
“難不成也隐形了?”
沈西辭沒有肯定的回答:“走一步看一步。”
喬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它總覺得這個世界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奇怪的點。
或者喬橋覺得自己在世界裡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