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越哥你太仁慈了,早晚要那個賤.人好看……”
見洛意在收拾東西,李越眉心一皺,推開正咬牙切齒辱罵夏暗歌的魏晶,問:“你又要去參加那個什麼璋華聯賽的訓練?”
洛意心情很好:“對呀,聽說今天來了一個新同伴,很有天賦,到時候會和我一起參加比賽,真好奇是什麼樣的人呢。”
李越哼了一聲,心中很是不快。
從小到大,他和洛意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洛意中考失利,與重點高中失之交臂,他硬是求着家長把他送來了光高。
父母不讓他學丹青,堅持逼他走純文化路線,他雖然不開心,可想到能和洛意在同一個班上,也勉強同意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洛意早早就被要求參加璋華聯賽,為比賽做準備,可家裡人卻不允許他一同參加。
雖然他對這個比賽本身沒什麼興趣,可從小到大,他和洛意都是一起的,他自己私下查過,這個比賽後面會占用很多學習時間,如果一切順利,甚至可能影響到洛意今後的人生規劃。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們會一起。
李越和洛意的父親是同事也是好友,他們從小就是鄰居,洛意的父親去世後,李越家沒少幫扶洛意,洛意聰明懂事,李家父母也一直很喜歡他,否則也不會同意讓李越進光高。
可這一次,無論他怎麼哀求,老師、長輩就是不同意,也不告訴他原因,隻神色複雜地看着他,“你和洛意是不一樣的。”
最疼愛最欣賞他的副校長也不讓他參加比賽,男人很直白地告訴他:“你通不過他們的檢測的。”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洛意奔向賽場——而洛意居然很開心,絲毫不覺得這分離有什麼值得挂懷的,他更不爽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打籃球了。
他搞不懂,如果他沒弄錯,那個比賽主要考驗的是體能方面的天賦,他和洛意每次體側成績,總是旗鼓相當,不相上下,洛意能參加,他為什麼不能參加?
到底是什麼檢測,洛意能通過,他卻通不過?
“去吧去吧,說不定是個大美女呢,你瞧瞧你,魂都被勾走了,你當初怎麼不選體修班呢?”李越恨恨地道,語氣中有股微妙的酸意。
洛意一笑,拎起書包,“我走啦,記得給我帶夜宵!”
“哼。”
“洛意哥要真是談了個女朋友也好,你和如是姐這麼恩愛,他心裡說不定偷偷羨慕呢。”魏晶笑道,“說起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有幾個姐妹還單着呢,要不哪天咱們攢個局,給洛意哥來個選妃……”
聲音随着李越投過來的冰冷目光漸漸低了下去。
魏晶僵在那裡,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冒犯了這位太子爺。
不知是不是激素的影響,她忽然覺得很委屈,如果是紀如是,李越肯定不會這麼随意地對待她,不會不肯戴……
她心頭忽然一熱,但也正是因為這份不在意,李越才會每次都讓她自己吃藥,她才有機會……
“你的那些姐妹,長得還不如夏暗歌,怎麼配得上洛意。”李越嗤笑一聲,摸了摸她的臉,煞有介事地道,“嗯,要是長得有你這樣,那還差不多。”
魏晶心中一甜,嗔怒道:“越哥,這次你可不能再心軟了,那.賤.人真的不識好歹……”
李越冷笑:“我給她的機會夠多了,她這次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他這次沒跟黃方英溝通,黃看似色厲内荏,實則心慈手軟,根本吓唬不住現在的夏暗歌。
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夏暗歌越是瘋,露出的破綻就越多。
他直接跟副校長打的招呼,讓鄭豔去處理。
夏暗歌運氣太好了,福大命大,蠢成那樣,一路居然總有人心慈手軟讓她平安,她要是在四班,現在早就跟舒綿一樣,成了一堆豔骨了,哪裡還用這麼麻煩?
說來也怪,鄭豔上節自習去找夏暗歌,居然沒找到。
不會現在知道害怕了,自己躲起來了吧?
李越不怕夏暗歌躲,隻要她還想拿到畢業證,還想參加高考,還在這個學校,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切不過是貓捉老鼠的遊戲,她越是殚精竭慮地反抗,他玩起來越有意思。
但唯獨,怕夏暗歌提前認慫,破罐子破摔,放棄高考放棄畢業證,這個書不讀了,像四班的那幾位一樣,出去打工以逃離校園,到時候天高海闊,光高确實拿她們沒辦法。
——
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刺耳。
一箭正中靶心,姚建華興奮地跳了起來:“暗歌,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夏暗歌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光高常規的體測就那麼幾樣,她本以為這一切很快能完成,結果沒想到第三節晚自習下課了都還沒弄完。
常規測試之外,姚建華帶着她做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測試,她不僅叫不出名字,測完了甚至都不知道是在測什麼東西。
比如拿着一個密封的罐子讓她把手放上去,然後做選擇題,分析裡面是什麼東西——這真的不是玄學嗎?
如果是小說,她應該在手放上去的那一刻,“看見”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事實上她放上去的那一刻,沒有任何感覺,也沒有任何奇異現象出現,她完全瞎選的。
——如果夏暗歌經驗再豐富一點,她會知道,極低的能量人體就是感應不到的,就像體脂秤。
她不太确定自己現在測試出的結果到底是她本身的結果,還是被筆記本“改造”後的結果。事實上她很有點擔心“筆記本”被查出來——這是那些稀奇古怪的測試做到一半她才想起來的事情。
一個樣式古怪但看着頗為專業的攝像機放在旁邊,忠實地記錄着一切。
中年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暗歌,你沒有宗教信仰吧?”
語氣已然親昵熟稔非常。
夏暗歌心頭一沉,筆記本告訴她的那些關于昀教、焱教的信息浮現在心頭,她忽然有一種身在局中,眼前卻是一片迷霧的危機感。
她搖了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