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暗歌：“……”

她委婉暗示：“有沒有更玄幻一點的，不需要我自己動手的……”

毒藥熱兵器什麼的，也太接地氣了。

你不是一個被困在筆記本裡的鬼魂嗎？不應該直接用咒語符箓傷人嗎？

這次回應倒是很快：

“術法波動會讓他們直接過來抓人。”

夏暗歌想起白日發生的一切：“你所說的他們，到底是誰？”

字迹停頓了一下。

“他們的名稱源于古炎文，翻譯過來大概的意思，是‘審判局’。”

“他們認為，夏氏是人與蛇結合出的雜種，血統中流淌着獸類的邪惡基因，天然有殘暴、好戰、嗜殺、瘋狂、不穩定的一面，是世界的毒瘤，注定會為世界帶來災難。”

“他們将其稱之為‘蛇種’。”

“幾十年前，他們中的一群人，曾嘗試對在夏國進行種族滅絕，然而随着夏國成為戰勝國、新夏國成立，這個計劃最終失敗了，而他們也在外部的壓力下，将蛇種的定義，從全體夏國人，修改為夏氏直系後裔、‘純血’後裔，隻對一些具有明顯種族特征、血統濃度過高、表現出明顯異常現象的蛇種進行長期的監督。”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夏暗歌盯着那幾行字看了許久，再度懷疑這一切隻是自己的瘋狂幻想，再度懷疑自己正如老師同學所說，已經瘋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純血’蛇種？”

她很确定自家絕對不是什麼直系後裔、嫡系主脈。

“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純血’蛇種，上萬年的融合下來，絕對意義上的純血隻有冰川挖出來的遠古屍骸。”

“‘蛇種’、‘純血種’、‘逆種’……指的都是‘特殊血統達到了一定純度、能夠覺醒某些返祖天賦的混血種’。”

這個世界上也并不隻有蛇種存在，夏國境内的‘鲛種’數量也很龐大，隻是鲛人早早滅亡，而蛇種在審判局眼中，幾乎統治了整個世界近千年，故而隻有蛇種被他們視作對人類的威脅。

——但其實，他們自身，也有着非人的異族血統。

随着靈力消亡，那些亞人種、類人種生物在人類的視線中消失，然而人、妖、神、獸、魔、怪雜居的時代留下的血脈，卻并不會随之消失。

夏暗歌：“……”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疼痛傳來，疑慮卻未消——如果她現在是瘋了而不是在夢中，那其實也會有疼痛的感受。

這一切太像玄幻故事了。

她以為自己是凡人誤入神魔世界，然而“筆記本”語氣熟稔，有問必答，似乎絲毫不認為将這些全數告訴她有什麼不對，并沒有想象中的故弄玄虛、高高在上。

像是從一開始，就認定她是自己的同伴，态度中有種她所無法理解的熱情。

猶豫很久，她寫：“你說，他們會對蛇種進行長期的監督？”

“下午你說的教學樓的注視，是指什麼？”

“看看你左邊的胳膊，如果你和身邊人對比過，你會發現，同樣是疫苗留下的印記，你要比其他人，多一個較粗的針孔。”

夏暗歌：“……”

她還真沒有對比過這個……

她有點懷疑：“你是說這是他們留下的？難道夏國政府也參與其中？”

“那倒沒有。他們在你體内留下的是一個簡單的‘檢測針’，用于監督你體内的靈力波動、血統濃度——蛇種的血統和科學意義上的不太一樣，會因為一些情況而變化。這些年他們不敢再冒然下手，隻有嚴重高危的蛇種，才會冒着風險捕獲關押。”

“需要檢測針的孩子數量很少，而絕大多數人這輩子都不會意識到它的存在，它在不觸發的情況下對人體完全無害，夏國政府發現過幾次，但因為沒有造成任何危害，所以最終不了了之了。”

“光高高層有審判局的人，我感知到了他們的氣息，他們注視着所有孩子，似乎并不是針對你一人。”

夏暗歌隐隐覺得哪裡不對：“如果光高屬于審判局，那……把你交給我的人又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把你交給我？”

“我想，他們或許是執明的人。”

“光高有審判局的人，但光高并不屬于審判局。”

夏暗歌：“……”

更複雜更懵了。

這怎麼還和國外勢力有關系了……

“停……也就是說，現在有一個叫做審判局的勢力，在盯着我們，也因為他們，你不能施展術法，我也不能學習術法，隻能用毒藥自己動手，對吧？”

“不僅是因為他們，夏國禁止在無特許的情況下動用術法，在夏國境内用術法傷人，更是罪加一等，審判局不來夏國政府也會來抓你，隻是抓你的人從普通警察變成特殊部門警察而已。”

夏暗歌：……

很好，果然全世界都在修煉，隻有她一個凡人。

她又想起一件事，“既然夏國政府有專門管理這些事情的部門，那他們也應該知道審判局所做的事情，為什麼卻對此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