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斯以璇的手機,向譽澤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視線也跟着一起慢慢動。不知道是在做些什麼,反正自顧自搗鼓了一陣。
愣愣看着他的操作,斯以璇腦子裡冒出一個接一個的問号。
不過很快,都沒等她反應過來,向譽澤的玩鬧就結束了。她的手機像是被丢出的垃圾一般,被向譽澤丢進了她的懷裡,嫌棄的樣子不像是假的。
好在斯以璇手疾眼快,穩穩接住了手機,才沒被砸一頓。但同時,她也很不滿意向譽澤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态度。
她憤憤不平,喊出了他的大名:“向譽澤——”
想要發洩的話還沒有出口,卻被向譽澤封堵在了喉嚨裡。他絲毫沒在乎她的情緒,隻從容淡定說了句:“沒有絲帶,你也可以從這裡出去了。”
斯以璇訝異地瞪大了眼睛,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嘴巴張着卻一個字也沒有吐出來。
向譽澤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進去,放下空杯子後,冷冷說道:“要走就趕緊,不要等我反悔。”
向譽澤的話讓斯以璇聽得一愣一愣的,有點不明所以。正想開口問他情況,手機卻先震動了一下。
又是徐夢荷發來的消息。
——徐夢荷:以璇,事情還沒處理好嗎?依依真撐不住了,我現在準備叫車,你要是弄好了就快來門口彙合。
更重要的事情擺在面前,斯以璇沒有辦法,隻得先把疑問藏在了心裡。來日方長,等以後尋找到了合适的時機再提。
盡管對向譽澤的話持懷疑态度,可斯以璇還是站起了身來。
她低頭看向譽澤,鄭重又禮貌地對他道謝:“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謝謝你。”
向譽澤沒有回應她,隻繼續往他的玻璃杯中倒着酒。
斯以璇蹙着眉頭,想了想,還是把那句話咽了下去。
或許,向譽澤并不想聽她說……她猜測。
整理好情緒,斯以璇迅速邁開腿,逃離了包間。
關門時,透過門縫,斯以璇忍不住再往裡面看了一眼——向譽澤坐在沙發上,還是冷着臉,不停地喝酒,就像是有什麼煩心事一樣。
大概是被她給煩的吧?
斯以璇下意識這樣想着。
自從晚上遇見她,她發現,他還沒有真正笑過。
然而,離開包間時,斯以璇的嘴角卻是上揚的。
“見到你回來,真好。”
這是斯以璇想對向譽澤說的話,今晚最想對他說的話。
*
見斯以璇離開了包間,陸令謙才摟着侯雪吟湊近過來,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
他打量了向譽澤幾眼,嬉笑着調侃了一句:“你TM花招是真多,跟人這麼單純的小姑娘玩兒還帶百八十個心眼子呢?”
觑了一眼煙灰缸,他轉而看向譽澤,又繼續說:“剛服務生說在門口撿了根絲帶,是不是就她的?”
向譽澤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沒心情搭理,捏着酒杯,又悶了一口酒進去。
侯雪吟大概摸清了點情況,于是笑吟吟看向陸令謙,眼睛又大又圓,玩笑語氣說着:“什麼時候,你也有興緻像二少一樣,逗一逗我呀?”
陸令謙哼笑一聲,眸子陰沉,沒回答她的問題,卻猛然掐着她的後頸,狠狠親了一口。随後,指腹擦幹淨唇上暈染的口紅,他給自己灌了滿滿一杯酒。
侯雪吟沉默地看他,嘴角上揚,不再說話。
向譽澤沒興緻看他們倆調.情,目光落向茶幾上的那個煙灰缸,裡面除了幾根煙蒂,還有一堆失去溫度的灰燼。
看着看着,于是牽扯出了他的其他思緒。
“二少,是有人剛才闖進包廂了嗎?”服務生拿着一根粉色的絲帶,心驚膽戰問,“需不需要我去找人處理這根絲帶的佩戴者?”
向譽澤沒說話,卻先挑過了絲帶來,大拇指指腹摩擦着上面的刺繡,目光陰沉。
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這場遊戲該怎麼玩了。
*
徐夢荷架着喝醉酒的張依依,已經來到酒吧一樓的出口等斯以璇。
兩人一見面,徐夢荷就先問了斯以璇關于絲帶的情況:“你的絲帶找到了嗎?”
斯以璇搖了搖頭,淡定回答:“他們說沒有絲帶,我也能出去了。”
“真的假的?”徐夢荷詫異不已。
“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好,那我們走吧。”
“嗯嗯。”
說完,斯以璇和徐夢荷便一人一隻胳膊,架着已經走不動道的張依依,離開了酒吧内廳,往外面大堂走去。
拿着她們倆的絲帶,斯以璇很快去了前台。
此時,前台已經換了兩位接待員。
她将兩根絲帶放在桌面上,緊張地開口,解釋起情況:“你好,我想問一下,就是我的絲帶不見了,但有人可以……”
“今晚的單,陸少已經買了,所以絲帶丢失了也允許離開酒吧,不用罰款的。”其中一位接待員搶先回答了她的問題。
話一出口,斯以璇卻驚住了,再次向她确認:“這樣子嗎?沒有絲帶也可以直接出酒吧了?”
“是的。”
接待員微笑着,不停點頭。
斯以璇扯着嘴角,無語凝噎。
可惡!她被向譽澤耍了。
看見她回來時候,臉色不太好看,徐夢荷好奇問了她一句:“怎麼啦,怎麼這個樣子?”
“沒事……”斯以璇反應過來自己臉上還挂着難看的笑容,于是搖了搖腦袋,“我們快走吧,車子應該到了。”
徐夢荷點點頭,将信将疑地跟上斯以璇,扶着張依依一起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