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栖宗,除了晏澈舟那煩人的家夥,其他地方都很好。
若真被那人知道葉昭昭的身份,那也沒事,她不會讓任何人從自己身邊搶走昭昭。
葉虞韫彎了彎眼睛,又捏了捏對方的小胳膊小腿:“那你這幾日先随娘親修煉。”
說是修煉,其實更多的是鍛煉,葉昭昭的身體就像個小漏勺,吸納多少靈氣馬上回洩掉。
這是還未出山前,葉虞韫和一些長輩們發現的情況。
但沒事,葉虞韫心想,昭昭隻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就行,不需要多大的成績。
出乎意料,葉昭昭随葉虞韫連續鍛煉了幾天,雖然每次累得氣喘籲籲,但都堅持下來了。
這些天下來,葉昭昭對這具身體的掌握也愈發熟練。
收徒大典前兩日,葉虞韫收到一條消息,雲栖宗的掌門約她見一面。
她眼神一暗,瞧了眼圍着小院跑步的葉昭昭。
“昭昭!娘親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
葉昭昭揮揮手:“好哒!”
離開前,葉虞韫又瞧了幾眼院中蹦蹦跳跳的小娃娃才離去。
時隔幾日,她又來到雲栖宗。
不過今日,她直接走的正門,也沒用易容術,如今沒有什麼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一路上不少弟子在偷偷看他,有些膽大直接上來要水天鏡号。
“師姐,真的不能加個嗎?”
許是入門沒多久,所以看到葉虞韫就喊師姐。
葉虞韫瞧了他一眼:“我怕你以後在宗門遇到我會尴尬。”
這一眼卻将那弟子看紅了臉,呆愣片刻後,想駁回,卻發現對方沒影了。
過了山門,躍入眼簾的就是一座豪華巍峨的宮殿,漢白玉砌成的台階,陽光下發出見閃眼的光亮。
葉虞韫又将這宮殿多看了兩眼,她剛入門時便想着以後也要做個一摸一樣的,現在雖再不追求這些,但也忍不住再想想。
真好看!真有錢!
最終葉虞韫收回目光,踏上階梯。
葉虞韫心想今日倒是幸運,沒遇到以前的熟人,不然又要議論紛紛,結果這時就有一身着朱紅的男子從裡頭走過來。
對方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随意地向下掃了一眼,卻瞬間愣住。
他不可思議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旋即提起袍子朝葉虞韫奔來。
葉虞韫看向面前這滿臉寫着不可置信的人,一時想不起這是誰。
“葉虞韫你回來了!
對方似乎有些激動。
葉虞韫含糊地點頭:“嗯。”
腦子裡正瘋狂搜尋這人。
一番欣喜過後,這人忽然紅了眼,不确定地問:“這些年你去哪了?你……是不是終于和晏澈舟斷了。”
葉虞韫睨了他一眼,突然想起這個沒禮貌的家夥是誰了。
薛九榭,以前經常找她茬的器修。
多年不見,說出來的話還是不愛聽。
葉虞韫雖懶得搭理他,但她也不想别人繼續以為她還和晏澈洲有糾纏,于是冷冷道:“我和晏澈舟沒有關系了。”
薛九榭面色一喜,還想繼續追問,卻見葉虞韫繞過自己向上走去。
他剛準備追上去,卻瞧見自己灰撲撲的靴子,他剛從煉器室出來,懶得換衣服,索性直接來議事廳彙報點事情。
現在看來,頓時有些後悔,應該換身好看的。
葉虞韫暢通無阻地來到議事廳後面的一間小房,正準備推開門,手卻頓住了,猶豫片刻,才輕輕推開。
房間布局樸素,臨窗處有一黃花梨茶桌,旁邊坐着一位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的綠衣女人,面容溫和。
葉虞韫走上前,恭敬道:“掌門。”
從葉虞韫進門時,沈素雲便一直看着她,此時聽見對方聲音,和藹地回道:“坐吧。”
一進這間房,葉虞韫就像個剛入門的弟子,乖巧緊張,此時也是乖乖地接過沈素雲遞來的茶盞。
沈素雲看着對方的頭頂,忽然笑了一聲。
“這可不像你啊,虞韫。”
葉虞韫動作一頓,旋即放松幾分,玩笑般說:“近鄉情怯,難免緊張。”
沈素雲無奈地搖搖頭,繼而問了問葉虞韫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像拉家常一樣,沒有提葉虞韫當年不告而别的事。
最後,沈素雲抿了口茶,悠悠地問:“這次還要離開嗎?”
葉虞韫微微後仰,靠在椅子上,有些自豪地說:“應該不了,我寶貝女兒想進宗修煉。”
沈素雲神色未變,似乎不意外她有女兒。
“那你願意當雲栖宗的長老嗎?”
葉虞韫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出神地摩挲着杯壁,許久她才輕聲開口:“掌門,其實有一事我一直在騙你們。”
沈素雲沒有打斷她,而是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是妖。”
沈素雲依舊是那般和氣的模樣,她吹了吹杯面的熱氣,淡然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