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陸時嘉又聊了會,便到了陸時驚入宮的時辰。
“時驚,聽說昨日安靖侯府出了些事?”方一入殿,陸時驚便聽蘇缇急切的問。
“怎得便傳到你這了?”陸時驚有些好奇,平日宮中消息傳得并不快。
蘇缇并不急着回話,拉着陸時驚到軟榻上坐着。
蘇缇笑了一聲才道:“說來也巧,今兒有幾個宮人外出采買,怕誤了時辰便早早的出去了,在外頭随意吃了些東西,這話便是在那小攤上聽人說的。”
“這不,一來二去便也傳到我這來了。”蘇缇說着也覺得有些好笑,拿起手帕捂着嘴笑了起來。
陸時驚見狀,心下倒是有了主意,便同蘇缇說着安靖侯府的事。
不過她昨日半夜便離了安靖侯府,餘下的事都是今晨陸時嘉同她說的。
她将這事說給蘇缇本就不是為了背後編排人,她是想借此事開導蘇缇。
蘇缇聽完陸時驚的話,思索片刻開口問道:“趙遲……她父母都不管她了嗎?”
陸時驚點點頭,解釋道:“她母親重男輕女,她父親又子嗣衆多并不在意她,此前嫁入安靖侯府時,趙家還未有現在這般,如今倒也是不需要她了。”
蘇缇雖也對趙遲家中事略知一二,卻也未想到是這般。
“那她口中這位姨母又是何來頭?”蘇缇接着追問。
這陸時驚其實也不甚明了,不過有些印象,隻得将自己知道的說與蘇缇。
“你當是見過的,在書院時她曾來尋過趙遲。”
陸時驚說完,隻見蘇缇低頭思索了一番,這才回想起來。
那時趙遲父母并不願她入書院求學,她幾次去書院都被各種理由攔下了,是她那位姨母替她同她父母說了才得了允許。
後來那位姨母到盛京便會來書院探望她,依稀記得那位姨母似乎是在灤河經商。
如今有這位姨母撐腰,趙遲和離之事或許也能順利進行了。
不過,即便這條路行不通,還有月華書院在後頭備着呢。
先皇後所設立的書院,學子卻被如此折辱,這不就是在打皇家的臉。
“這幾日錦月倒将這花木打理得井井有條。”陸時驚方才進玉春宮時便想誇了,如今見錦月端着茶水進來,得了空便開口跨境。
錦月将茶水放着二人面前的桌上,福了福身,雖是開心,卻也裝作成熟穩重的模樣開口道:“謝陸太醫誇獎,房内之事罷了。”
說完為二人各倒了一杯茶,見二人還要談話,便拿着盤子退了出去。
蘇缇看着錦月出去的背影,歎了口氣。
陸時驚說完趙遲的事候便格外注意蘇缇的情緒,此刻聽她歎氣,卻也摸不明白她的想法,便也未出聲。
“時驚……”蘇缇呆呆的看着前方花瓶中插着的花,突然開口。
陸時驚正看着她,卻也被這冷不丁的話吓了一跳。
“嗯?”陸時驚收了收情緒。
蘇缇緩緩扭過頭看着陸時驚,又好像看着陸時驚身後的什麼東西。
陸時驚往身後看了一眼,又回過頭,見蘇缇還是這般模樣,便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蘇缇倒還是這般模樣。
正當陸時驚要去拿蘇缇的手診脈時,卻聽蘇缇緩緩開口倒:“我有一事求你。”
“好。”陸時驚回着蘇缇的話,手上動作卻是未停。
拉過蘇缇的手,陸時驚側着身子為她診脈,卻見蘇缇脈象并無異常,不過隻是因着之前中毒一事有些氣血瘀堵。
這倒奇了怪,若無異常,蘇缇又為何這般模樣,陸時驚起身靠近蘇缇,正欲湊近了細細看。
突然蘇缇有些懵的開口道:“怎麼了?”
方才她不過發了會呆,怎得陸時驚便靠的如此近了。
兩人都被對方吓了一跳,蘇缇還未反應過來,卻見陸時驚手上一松摔在了地上。
幸好軟榻邊鋪着地毯,陸時驚這一摔也不重。
蘇缇立刻反應過來,将陸時驚扶了起來,又為陸時驚拍了拍身上。
一息之間,二人的狀态似乎發生了交互,陸時驚這一摔倒是有些懵懵的。
蘇缇見她的模樣有些狼狽,忍不住笑出聲,又伸出手為陸時驚理着鬓邊有些亂的碎發。
“對了,你方才說是什麼事?”陸時驚僵硬的扭過頭看着蘇缇,木木的開口。
蘇缇笑着拍了她一下,“怎麼話沒聽清便應下了。”
陸時驚被她這麼一打,倒是回過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