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驚挑了挑眉,她倒不知道什麼時候陸三叔與顧應忱倒也關系如此好了。
一陣風吹過,陸時驚瑟縮的抖了抖。
顧應忱見着便将身上的披風解下便往陸時驚身上蓋。
男人清冽的氣味瞬間席卷了陸時驚,一時間陸時驚有些不知所措。
陸時驚推拒道:“你今日也喝了些酒,你還是穿上吧。”
顧應忱搖搖頭,盯着陸時驚,“若你為了和我說話病了,我才會自責。”
拗不過顧應忱,陸時驚伸出手要攏攏披風。
顧應忱卻伸手為陸時驚理着披風,距離驟然拉近,一瞬間,視線與呼吸都被顧應忱占據
“你……”
陸時驚還未說話顧應忱便後撤了一步。
“好了。”
夜空下,一瞬間二人竟相顧無言。
顧應忱咳了一聲打破沉默。
見陸時驚擡眼看過來,才開口道:“我想問……”
“什麼?”
顧應忱語氣有些茫然,“成婚那幾年……可是我做的不好?”
陸時驚看着顧應忱的眼睛,隐約閃着淚光。
像星星,陸時驚想着。
陸時驚擡眼看着顧應忱,卻不作聲,隻搖搖頭。
“當初你為何要和離?”顧應忱又接着問。
陸時驚還是搖搖頭不說話
“好,我不問。”顧應忱咬咬牙,不情不願的說着“我等你和我說的那天。”
稍稍收了情緒,顧應忱朝馬車上的竹音使了個眼色。
竹音扭身往車廂内探了探,拿出一個漆黑的壇子。
顧應忱拿着壇子卻也沒遞給陸時驚。
看着顧應忱抱着壇子,陸時驚有些好笑,知道這是在等着自己問,便開口問道:“這是?”
“前幾日雲昭從蕲關回來帶的桑落。”顧應忱聽着陸時驚開口,立刻接着道。
倒顯得有些急切了。
“嶽雲昭?”
陸時驚想了想,又補充道:“那個追着你表姐去蕲關的嶽雲昭?
顧應忱聽着陸時驚對嶽雲昭的評價被逗笑點點頭。
想為嶽雲昭找補,卻又發現辯無可辯,隻得作罷。
看着陸時驚捂嘴笑,顧應忱也勾了唇角,這笑倒叫他将這幾日未得見陸時驚的苦悶一掃而空了。
陸時驚在南安還好,他忙着便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如今她回來了,顧應忱恨不得日日與她見上面。
想到了什麼,顧應忱将酒放到了車架上,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裝作不在意的模樣遞給陸時驚。
“這又是?”陸時驚一時看不懂顧應忱。
“送給你的。”顧應忱又往前遞了遞。
“不是有了嗎?”陸時驚指指車上的酒。
“不一樣。”顧應忱揚了揚手中的盒子,“這是你入職太醫院的禮物。”
陸時驚記得,成婚那些日子,顧應忱出門總是喜歡給她帶些東西回來,或是面攤上的小玩意,或是茶閣的糕點,又或者其他東西。
總之,顧應忱确實是念着她的。
見他态度堅決陸時驚隻得收下,心中暗暗想着尋個由頭得将這禮回了。
“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顧應忱見陸時驚有些倦了便催她。
陸時驚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回來,“我走幾步路就到了,你回去還得一會,你先披着吧。”
說着陸時驚解開身上的披風拿在手裡朝顧應忱遞去,顧應忱見陸時驚态度堅決便接住了披風。
道了别,陸時驚便往府内走去,看着陸時驚沒了蹤影顧應忱才上了馬車離開。
聽說今日陸時驚要回府,陸時嘉與沉檀便早早的等着,眼見過了好久還沒見着陸時驚,陸時嘉沉不住氣,便要去門外等着。
她有些日子沒見陸時驚,想的緊,今日得了消息,來不及多陪啟楚,早早的便回來了,誰成想陸時驚這會還沒回來。
沉檀與桑鵲沒攔住便也隻能随她去了。
“二姐姐,你這是?”
見着陸時驚手中拿着一個酒壇,陸時嘉有些疑惑。
這麼晚回來是……去買酒了?
“門口遇着顧應忱了。”陸時驚随口解釋着。
這下倒是陸時嘉激動起來了,抓着陸時驚的手忙着叫道:“二姐姐!二姐姐!”。
陸時嘉不知道為何陸時驚要與顧應忱和離,但如今她二人又有往來了,是不是有轉機了!
陸時驚哪還不知她想的什麼,伸出手按住她。
“你先冷靜……”
陸時嘉“哦”了一聲,捂住嘴,眼睛倒是依舊不斷亂瞟。
她想看看陸時驚身上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接着撲在陸時驚身上到處嗅着。
陸時驚也大大方方的讓她聞,待她聞完了還問道:“什麼味道?”
陸時驚吐了吐舌頭,搖搖頭,她隻聞着有股苦苦的藥味,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的清冽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