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嗎?
蘇缇是被光刺醒的。
睜開眼見屋内無人便扶着床坐了起來。
聽着門外傳來腳步聲蘇缇往門口看去,是一名侍女手中拿着燈燭。
陸時驚掃了一眼屋内,有幾盞燈已經燒完了。
侍女看到蘇缇倒是大叫了一聲,手中的燈燭落在地上也來不及撿,轉身便跑了出去。
看着侍女的背影,蘇缇有些摸不着頭腦。
自己這麼可怕的嗎?
沒來得及多想,蘇缇被屋内的擺設吸引住了,不知為何,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書案、妝匣、軟榻……
蘇缇便這般一一看過去。
“慌慌忙忙的做什麼?”不遠處傳來一道威嚴的女聲。
“夫人!小姐醒了!”聽着應當是剛剛那位侍女。
一陣腳步聲又傳來。
“哎呦!我的缇兒可算醒了。”女子口中說着快步走到床邊坐下。
“娘親?”
蘇缇見着眼前的人突然愣了一下,就這般呆呆的坐在床上。
“缇兒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蘇母看着蘇缇關切問道。
接着又摸摸蘇缇的額頭,見沒有發熱松了一口氣,回過頭對着身後的侍女道:“去把大夫請來。”
“娘親,我沒事的。”蘇缇看着蘇母開口。
蘇母不贊同的看了蘇缇一眼,“身體是最要緊的,馬虎不得。”
說着又摸了摸蘇缇的手,發現有些涼,便朝外喊道:“祺殊,拿個湯婆子來。”
蘇缇聽着蘇母的話,猛的擡起頭看着門口,祺殊?她不是……
哪裡不對……
“啊!”
突然劇烈的疼痛襲來,蘇缇抱着頭倒在床上。
“快去請大夫!”蘇母抱着蘇缇,口中不斷催着侍女。
什麼大夫?大夫不是姓陸嗎?
蘇缇腦中不斷閃過一些片段,卻又像抓不住的白煙,一瞬間消逝了。
頃刻間,頭不疼了,蘇缇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懷中抱着方才祺殊拿來的湯婆子。
待大夫來了,為蘇缇好好的診了脈,确認無事了蘇母才是徹底放下心來。
想着大夫說蘇缇身體無事了,蘇母便也不再拘着蘇缇,到随着她在家裡野。
蘇缇玩累了便跑到蘇母身邊休息。
“剛剛你不是說今日約了時驚和玉殊嗎?”蘇母縫着手中的衣裳,擡起頭來看了蘇缇一眼,“怎麼還不收拾收拾?”
蘇缇這才想起同陸時驚和柯玉殊有約。
“我……不去了。”
蘇缇看着蘇母手中的針線,不知為何明明是早就約好了的,蘇缇此刻卻是不想去了。
蘇母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那得讓人同她倆說一聲,别讓人白白等着。”
蘇缇“嗯”了一聲便蹲在蘇母旁邊看她下針。
見蘇缇也沒個動作,蘇母朝着屋外喚道:“祺殊,你親自去柯家和陸家說一聲,今日缇兒有些不舒服,便先不去了。”
“娘,這是給爹和哥哥的嗎?”蘇缇看着花色不像是給自己做的,心中有了猜測。
“猜對喽!”蘇母手下未停,接着道:“給他們做幾身衣服,等過年回來穿。”
“爹和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呀?”蘇缇歪着頭看着蘇母,懵懂發問。
蘇母放下手中正縫着的衣裳,眼睛看着窗外,歎了口氣“去了這麼久,怕是得過年才能回來了。”
說完話,蘇母又忙着縫衣裳,她得多做幾身,到時候讓他們帶着去。
待到蹲不住了,蘇缇便讓人擡了凳子來,自己便坐在一邊看蘇母縫衣服,時不時還添些亂。
歡聲笑語間,一日便這麼過去了。
又一日清晨。
“小姐,三皇子邀您去遊湖呢。”祺殊為蘇缇梳着發。
“拒了吧,就說我前幾日得了風寒還沒好。”蘇缇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今日不知為何連姜淵的約也不想赴了。
祺殊倒是蘇缇說什麼便做什麼,雖心中納悶自家小姐平日,但也乖乖照做了。
“小姐今日要出門嗎?”
“我的好祺殊啊,我都同三皇子說我風寒未愈了,再出去不是打他的臉嗎?”
蘇缇戳了戳祺殊還有些稚嫩的臉頰,覺着手感不錯,又捏了捏。
“對哦。”祺殊臉被蘇缇捏着,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蘇缇收了手,手指點了點臉頰,雖是不出門了,但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蘇缇這般想着,便讓人在院子裡支了個躺椅。
她要在大樹底下乘涼喽!
待侍女放好了東西,蘇缇便高高興興的躺到了躺椅上,左邊是盛京時興的話本,右邊是剛做出來的糕點,好不惬意。
“小姐,這幾日天熱,吃些西瓜解解暑。”祺殊端着西瓜走到蘇缇身邊,說着便将西瓜放到一旁的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