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巧茗沒理會她的恭維,繼續看着宮内各人反應。
康妃面上有些挂不住,見高巧茗沒理她,便扭頭與一旁的徽昭儀講話。
高巧茗心中底氣不足,此事尚未有定論,不過若能借着這件事将水攪渾倒也好。
這幾日搜出來的東西,也該拿出來了。
“娘娘,陛下到了。”芮衡走到高巧茗身邊道。
接着姜淵便走了進來。
連着高巧茗在内的所有宮妃起來行了禮,姜淵走到高巧茗身邊的位置上坐定。
“都坐下吧。”姜淵微閉着眼,随意道。
皇後請他來隻是說蘇缇中毒一事有些眉目了,卻不知到哪步了。
擡眼又環顧了一周,發現少了兩人,不禁開口問道:“宸貴妃呢?”
“方才派人去請了,說是睡下了……”高巧茗看着姜淵的臉色開口道。
“既是睡下了那便别喚了。”姜淵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支着頭。
一時間各位宮妃面上倒有些挂不住,彭淩青沒來姜淵都未說什麼……
“嗯?蘇貴妃呢?這幾日不是身體大好了嗎?怎麼不來?”看着面色各異的宮妃,姜淵又開口。
"蘇貴妃身體不好,說是一會再到。"見姜淵這般,高巧茗忙解釋道。
“那便開始吧。”姜淵說着便靠着,眼睛微閉。
見姜淵這般說着,高巧茗便開口安撫宮妃情緒。
"今日之事,本宮必定秉公處理,各位不必慌張。"
說着便讓芮蓮将宮人帶了上來。
見是自己宮中的侍女,徽昭儀頓時慌了神,立刻跪在地上道:“陛下!皇後娘娘!臣妾冤枉啊!”
高巧茗笑着安撫道:“徽昭儀,還未說是什麼呢,你先坐好。”
徽昭儀跪着拿手帕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卻是不敢起身,頗有些明志之意。
高巧茗給她身邊的趙美人使了個眼色,讓其将徽昭儀扶起。
“啟禀陛下、娘娘,宸貴妃到了。”門外宮人進來禀告。
“宸貴妃怎麼這會才到?”餘昭儀用手帕捂着唇角,面上盡是幸災樂禍。
“既是來了,那便坐着聽吧。”還未等高巧茗開口,姜淵便開口道。
“皇後繼續吧。”姜淵說完便不管衆人如何作,未再開口。
“前幾日我派人将各宮的人都排查了一番。”高巧茗正色道。
“玉春宮、挽春宮……”高巧茗一個個點着名,“倒有了些不一般的收獲。”
說着高巧茗又故意留了些懸念。
待各宮妃面上都有些疑惑時,揮揮手讓人将東西呈了上來。
“這是?”趙美人看着呈上來的東西,看着倒有些眼熟。
“我倒記得康妃素來識得這些藥草。”高巧茗看着康妃開口。
康妃接過東西端詳了一番,眉頭緊皺,想開口卻又仿若有東西卡在喉嚨裡。
“康妃怎麼不說話呀!。”餘昭儀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此時也忍不住拱火。
“康妃,如何說?”高巧茗将康妃的動作盡收眼底,暗暗施壓。
康妃擡眼不經意的瞥過杜美人,見杜美人早早的低下了頭,又扭頭對着高巧茗道:“此乃……紫晶草。”
紫晶草三字一出,屋内頓時一陣吸氣聲,這不就是太醫院少的那味藥材嗎?
高巧茗聽着康妃的話,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發簪,不經意的看向杜美人。
“這倒是巧了,這是從杜美人宮中搜出來的……”話未說完,倒給衆人留下了遐想的空間。
“陛下!娘娘!臣妾冤枉!”杜美人聽着高巧茗的話“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呼喊着。
“杜美人這話從何說起?”高巧茗看着杜美人噙着淚的雙目繼續道“本宮可未曾說什麼。”
杜美人面色一僵,立刻為自己開脫道“臣妾以為……”
“杜美人倒也不用急着開脫,你先說說為何将這紫晶草都取走了?”高巧茗嘴角勾起一個笑,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杜美人。
聽着高巧茗的話,杜美人面色灰敗下來。
當時若将這紫晶草一把火燒了就好了,心中不斷悔恨着自己沒有當機立斷。
“那這自你宮内搜出來的藥方如何解釋?”高巧茗未理會她的反應,繼續施壓。
“這是臣妾拿來調養身體的!”康妃掙紮着道。
“這……定是有人誣陷”
“那你宮中宮女的供述也是誣陷?”
“宸貴妃……”
康妃心中正盤算着如何将彭淩青拉下水。
“娘娘,蘇貴妃到了。”
“蘇貴妃先坐下聽吧,這些都是與你有關的。”高巧茗示意坐在彭淩青對面。
彭淩青瞥了蘇缇一眼,便将頭扭朝一邊。
蘇缇沒理會她,隻是安靜的看着屋内情形。
“你看看此物。”高巧茗說着,便讓芮蓮将東西拿給康妃。
“娘娘,這手帕……”康妃拿着手帕細細嗅了嗅接着卻有些不太确定的道:“似有些玄機。”
見康妃如此動作,高巧茗心下有了些決斷。
“去将太醫令請來。”高巧茗開口對着芮衡道,又想了想補充着“等等,再将陸大夫也請來。”
芮蓮領了命走了,一時殿内安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