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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不羁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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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實說,殷梭曾有一次和九千正面交鋒。

當時的目标是一隻橫沖直撞的熵腦。熵腦的定義至今還是個争論不休的話題,有人認為它根本不是物質,因為它沒有實體,隻是在生物被“附身”事作為一種被觀測的現象。也有人認為它具有實體,隻是目前還沒有“發現”它的方法。

順帶一提,大部分看似靈異的現象都不是熵腦作祟,熵腦刷新率極低,在同一顆星球上接連出現的可能性約等于猴子打出莎士比亞,隻不過在宇宙尺度下才顯得數量衆多。如若感覺情緒不穩定,有幻聽、幻視等情況,請視情況去看心理醫生。呃,當然,如果醫生判定精神分裂可能會留檔,請注意求職方面的影響。

好了讓我們離開過于現實的層面回到科幻頻道。

總之,當時的目标操縱着獅子的身體逮誰咬誰,主要目标是一些霓虹派靈肉,嘴裡還嘟囔着:“人都有沒衣服穿的,動物怎麼能穿衣服,寵物怎麼能過得比人還好!把貓貓狗狗當爹供着你對你父母有這麼好嗎!不反對不支持但你不能大肆宣傳,宣傳了就是你的錯不要影響一些正常人!”

殷梭抽出風鈴,開始面無表情地朗讀:“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塗有餓莩而不知發。你說得對現在的人真是不知檢點藐視人類的尊嚴沒有家教……”

熵腦立刻被吸引了,完全憑借主觀行動的它奔向和自己觀點相符的殷梭,幾乎要被她的風鈴吸入其中。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過來。”

口罩、圍巾、手套、鏡框一高一矮造型極度挑釁的墨鏡、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使用這種樸實的僞裝方式了,殷梭看得一愣。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獅子轉頭奔向那個人。那人搖晃着手裡的杯狀物,聲音輕緩而疲憊:“過來。”

殷梭歎了口氣:對不住了朋友,我真的很想看資料。

她拔出腰間的長刀,用刀背去敲對方的手腕。而對方紋絲不動,腳下出現一片奪目光芒,ta的身形向下一沉,驟然從光芒中消失。不過片刻,那光芒又在遠處出現,ta的身影從中顯現。

而此時,那隻可憐的獅子已經癱倒在地,殷梭去摸它的心髒,還在跳動,大概是擺脫熵腦的影響了。

至于那個神秘人,已經收起手裡的東西,毫不猶豫地向身後的光暈裡倒去。奇異的光芒吞沒它的身體,随後光芒也原地消失了。

殷梭冷漠地看着ta曾站立的地方,腐朽的心沙拉沙拉掉木屑,她心想:好啊,又白跑一趟。

回程時她用短劍為居住在這裡的靈肉舉辦了葬禮。葬禮屬于這頭獅子的弟弟,它死于人疫,這種病會讓靈肉以以别人的情緒為生。病人先是創造快樂,再是捕食更容易引起的憤怒和悲傷,直到不吃不喝,在無盡的饑餓中死去。殷梭在當地人的請求下拆解獅子的身體,再把它埋到樹下滋養土壤,内髒剖給食腐動物。醒來的獅子分到了弟弟的一塊肉,隻有家人才有資格食用屍體。

“好吧。”獅子說,“希望找來的熵腦是我弟弟。”

“你和它感情那麼好,為什麼還吃掉它?”殷梭用鮮血淋漓的手為拓碑的事業增添新的文字。

“它的靈魂不在這裡,這隻是一具空殼。”獅子用牙撕扯地上的脂肪,貼緊草地的是一片它曾倚靠的皮膚,“食草動物死後被我們吃,我們死後被食腐動物和植物吃,對于我們原始派來說,世界就是如此。霓虹派可能還會學習人類尊重屍體,但我們隻尊重靈魂。”

殷梭握緊動物們給她的貨币——河裡的沙金:“好吧,謝謝你的解釋。”

事後她才知道,那頭死去的獅子正是為了追尋熵腦的傳說,從懸崖跌下,實際上它看到的是電暈放電現象,電位差較大時空氣被當成了導體。

以及,那個神秘人正是九千。但那其實不太重要,她對靈肉神秘的傳統更感興趣。獵人是工作,拓碑是生活。

再一次和九千會面,她心裡沒有多少緊張。對方不曾對她表現出攻擊性,她自然也不會恐懼,她更恐懼身邊的100。她說話她壓根聽不懂,一長段話裡經常提取不出一點内容,裡面夾雜着大量修辭、引用和專有名詞,所有語言都能揣摩成任何意思。這種人最恐怖了,應該回學齡前進修一下如何說話。

100号稱已經确認九千來自地球,并且準備向地球某地發布指定任務,這次必定揭開ta的真實面目。

這次的任務名叫舞者。目擊者稱最近總有人在街上跳舞,他們的共同點是将掌心朝上舉過頭頂,雙腳與肩同寬,身體不斷左右扭動,并且總是不讓人看到正臉。

“無憑依者,或眷戀俗世,或向往肉身,最終竟越過那有進無出之地。”100深深地歎息,“願其回歸阿卡西。”

殷梭斜眼乜她。

100渾然不覺,仍然用夢幻的眼睛看着她:“請開始吧。”她說。

殷梭踏入她手指的彩窗,腳下引力霎時紊亂,空間折疊扭曲如無盡之圓,她從彩窗的對面走進去,一步落入富麗堂皇大廳。她大驚失色,一個錯步撞到身後的100,教士扶住她後背,聲音輕靈:“歡迎來到和平聯合的奇點劇院,由于舞者經常在附近出現,我們将在這裡進行抓捕。”

“你瘋了!”殷梭一下子跳開,“這麼多人,你疏散了嗎?”

“文件夾獵人來去無影,屬于自由職業,相關活動無法向官方組織報備,我們漲落之潮隻能以宗教活動為理由租借劇院,劇院之外并非聖土,我們無法保證民衆的安全,所以才需要你的出面。”

殷梭決定回去查一下自己社保。

就在此時,舞者悄無聲息地出現了。

劇院的旋轉門外,一個人類手心朝上,雙手舉過頭頂,開始扭動自己的身軀。

她的存在像是一顆人頭滾進籃球框裡,将人的注意力以詭谲的方式鎖定。注視她的人無不毛骨悚然,以她為中心迅速向外疏散。

鬧市的街頭,霓虹閃爍,一個全力舞動的女人,以旁若無人的癫狂姿态,恐吓了所有生靈。

“這就是你所謂的疏散!?”殷梭大驚,“這放在我母星可是事故!”

100眼神飄忽:“啊……沒辦法……現在虔誠的信徒已經不多了呢……”

“神權削弱了是吧?”

100挪開視線,盯着天花闆上的花蕾吊燈。

殷梭無數次歎氣。

在鬧市不可能用刀,她把全身的刃器卸下來交給前台,順着旋轉門繞了一圈,走到舞者身前。一想到下面要發生什麼,她就感到身心俱疲,忍不住去摸短劍的劍柄,手卻摸了個空,不由得更加疲憊。

她邁進人群中,向所有人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諸位!”她提聲解釋,“這位是我們劇院的演員,奇點劇院将于明日首次進行舞蹈演出,請大家賞光。”

她拽住舞者的手臂,飛快地拽着她鑽進劇院,即便她如此迅速,依然能感覺到從舞者那裡傳來的抗拒。她的身體仍不住地舞動,仿佛是什麼東西牽引着她的身體。

旋轉門近在咫尺,然而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過來。”

她轉過頭,全副武裝的九千站在她身後,右手兩指向她勾起,另一隻手裡舉着一隻木杯。

這副奇怪的打扮令路人退避三舍,退着退着大家意識到一件事:不對我們人多啊!看熱鬧是所有生物的天性,路人立刻又圍了上來。

九千顯然也不喜歡被當作展品圍觀,ta腳下再發強光,身形一轉,站到了殷梭面前,對着她手裡的舞者勾起手指:“過來。”

可舞者不像獅子那樣順從,她渾身顫抖,嘴巴大張,喉嚨深處的聲帶振動:

“啊!!!!!!”

高亢而持久的尖叫使所有人毛骨悚然,殷梭抽了一口冷氣,正想去捂她的嘴,舞者的身體卻霎時軟了下來。她一把摟住這具身體,心中有某種不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人群中,一名使用蝴蝶形義友的男人忽然跳起來,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舞動,義友也從他肩頭落到地上。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劇院。骨頭逐漸從堅硬的鈣質變得酥軟無比,疲憊的雙腿拖着身體,向劇院一步步扭去。

殷梭解下腰間風鈴,正想将它扣住,一道光牆卻自眼前降下。100的電子鏡上數據流動,整個劇院都被籠罩在流動的古怪綠光中。

殷梭用披風探了下光幕,披風的一角燒出焦黑的一角,是電流。她不敢妄動,隻能緊緊盯着舞動的人:“100!開門!萬一舞者具有攻擊性……”

100動了動嘴唇,輕柔的聲音竟穿過遙遠的距離傳入她耳中:“放心吧。主會指引我們。”

放個鬼的心。

殷梭急火攻心,當即要回頭取刀。

然而她轉身的空檔,九千消失了。

一個清脆的響指在ta曾站立的位置響起。

那裡隻剩下一個空杯。

而那個空杯也很快被光芒吞入腹中。順着光牆外圍觀群衆的視線,殷梭看到光牆之外、奇點劇院高聳的屋頂上有兩個身影,一個是舞動的男人,另一個就是九千。

ta把木杯貼在男人頭頂,男人頓時如同喪失了靈魂般頹然跌落。面對樓下路人的驚呼,九千随手向下一指,男人的身影被憑空出現的光門吞噬。

九千向殷梭一勾手,光門從殷梭身旁浮現,裡面跌出男人的身體。殷梭立刻空出一隻手去接他,将兩個受害者的重量全部壓在自己身上。

屋頂上的人向衆人躬身行了一個複雜的貴族禮,如同一個愚弄視線的魔術大師。劇院周圍的人們不明所以,但還是對這場精彩的表演報以熱烈的掌聲。還有些人将魔術大師的表演認作其他意圖,把手圈成喇叭大聲歡呼:“安·芙洛倫·卡爾那絲!我們想念你!”

這人的話語激起一堆圍觀者的歡呼,掌聲與喝彩更甚。

局院内的100歪着腦袋:“啊……即便有磁場阻斷也可以轉移……不是跳格子嗎……”

魔術師張開雙臂,坦然接受這些褒獎。趕在引起更多關注之前,ta向後仰倒,整個身子消失在模糊的光芒中,徹底隐去了身形。

殷梭身上兩個失去意識的人也在漸漸恢複,光牆撤去的一瞬間,他們頓時被攝像頭圍困,女人茫然四顧,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男人則在地上到處找自己的蝴蝶形。

殷梭甩掉身後的路人,紮進劇院取回刀劍。100笑吟吟地看着她,表情有些苦惱:“真抱歉,無信仰者。您的委托失敗了,查閱典籍之事,要等待主的旨意了。”

殷梭擡起頭,瞳仁盯着電子鏡後100的金色眼睛:“你真的不知道熵腦是怎麼産生的嗎?熵腦幾乎不在鬧市出現,為什麼這次會在奇點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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