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咿咿呀呀的響聲,讓莫蓮的理智回歸了大半。莫蓮有些失落,輕輕發力咬了一下塵安的嘴唇。
但這點痛感塵安沖刺的最後一波動力。
塵安撬開莫蓮的唇瓣進一步攻擊,二人唇齒交纏,洶湧肆虐,互不相讓。
煙花飛舞似流螢彙聚,又如天女散花,紛紛揚揚。火樹銀花不夜天,良辰美景惹人醉。
塵安一聲低吼,伴随着煙花綻放,高質順利地完成了這場性情愛。許是酒精的作用,他趴在莫蓮背後,立馬沉沉睡去。
莫蓮用盡全力,翻了個身,替他蓋好被子,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失神。
這一夜,在這小小的木屋裡,一場意外的事,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莫蓮心間泛起了層層漣漪。
女兒紅是醉人的。
塵安這一夜睡得很沉,反倒是莫蓮失眠了。
洛绮的這壇酒,來得巧妙。
催情旺欲,促成歡好,這味道莫蓮在劉太醫那聞到過,和為皇上和遺妃增添閨房樂趣的春日釀一模一樣。
洛绮無非是想生米成熟飯,堂而皇之地嫁給塵安。
莫蓮看着塵安的睡顔,喉結滾動,臉上布滿紅暈,她伸出手撫摸着他的嘴唇,“老天是會捉弄人的,倒是便宜了我。”
她向來把男女之事看得沒那麼重要,都歸結寂寥歲月裡偶爾的慰藉,能不能天長日久地相處還是得看緣分。
但是今日這聲自嘲,她是有些失落的。莫蓮思考着,他們的故事是剛剛開始,還是快速地結束了呢?
她沒得出答案。
春日釀一點點,能動情,多了能麻醉神經,便忘事。塵安的這個量喝下去,明兒起來,怕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忘了也好。”
莫蓮自嘲。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塵安還在昏睡。莫蓮起身,穿好衣服,帶着自己的舊衣服離開了這間木屋。
世忠站在門口,看着莫蓮,一副想說什麼又無奈吞了回去的樣子。
莫蓮看出來他的猜忌,“昨兒王爺醉了,我在裡頭照顧了一夜,看他還沒醒,我宮裡還有事,便先回去了。”
世忠點頭。
“對了,替我謝謝王爺。”
“姑娘客氣。”
莫蓮回頭,看了桌上剩下的月餅,本來要走,又對世忠說。
“能不能讓我把它們帶走啊。”
“姑娘随意。”
莫蓮打包完桌上的東西,叫了輛馬車,往軒轅城去了。
世忠在門口站着,看着莫蓮遠去的背影再看了房裡熟睡的塵安,突然發笑了一聲。
“世忠,你在嗎?”
塵安醒了,世忠推門進去。
塵安揉了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腦海中依舊毫無頭緒。他接過世忠手裡的醒酒湯,一飲而盡,那苦澀的味道讓他的思緒稍稍回籠。
“昨晚。”
“嗯?”
“莫蓮呢?”
世忠接過碗,輕輕地拿起靠枕,讓塵安躺着。
“昨晚,莫姑娘說王爺醉酒,她一人通宵達旦照顧王爺。”
塵安繼續揉着太陽穴,盯着世忠不說話。世忠和塵安相處多年,自然是了解他此刻的意思。
“方才天亮,她離開告訴我的。”
塵安晃了晃腦袋,“嗯,知道了,還說什麼?”
“沒說什麼,把桌上的月餅帶着回宮了。”
塵安看了看窗外,晨光熹微,柔和的金色絲線透過輕紗般的薄霧,灑在古老的院子裡。青石闆路兩旁的屋舍錯落有緻,炊煙袅袅升起,百姓們又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他手摸着左邊空落落的床鋪,眼裡有着落寞。
世忠看着塵安的反常,他總感覺昨天必不可能什麼都沒發生,但是還沒到試探的時機。
“那酒裡,有點東西。”
世忠擡頭。
“量不多,但也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内。”
世忠瞪大了眼睛。
“那這洛绮姑娘真的是,如此上趕着,當真是難得。”
“還不是皇兄總想撮合我倆。”
突然世忠又回過神來,有點打趣,他知道試探的時機來了,多坐在床下,仰視着塵安。
“那昨天您和莫蓮姑娘?”
塵安拍了拍世忠的頭,“狗奴才,平日裡對你太好了,想什麼呢。我昨天喝了兩壇,倒下就睡了,毫無意識,這藥怎麼起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