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之間的磁場是能通過氣息傳達的,鼻尖相碰,莫蓮感覺到自己埋藏在内心深處的情欲正蠢蠢欲動。
窗外夜涼如水,月色灑在靜谧的庭院中,遠處有人在對着靜谧的夜空歡唱合歡團圓曲。
她思緒混亂想起了自己在霓虹燈下邂逅俊郎文藝男的情景,想起了自己在孤兒院裡雨夜抱頭痛苦的時刻,想起了在現代賣出第一件古着的雀躍…
一切混亂無序的回憶最終在十八歲的中秋夜,艾明安靜沉穩的睡顔中結束。
莫蓮如夢初醒,剛剛燃起的那份感性被磨滅了大半。
“我去給王爺找醒酒湯。”
莫蓮掙脫開束縛,塵安腳步踉跄地在床邊坐下,這兒位置偏遠,四周也沒個商鋪。
夜黑風高,莫蓮不敢走太遠怕迷路,巡視了四周,院子的桌面上還有方才吃月餅時剩餘的熱水。
“我要不要直接走了得了?”
莫蓮喃喃自語,但是一想到塵安醉酒的那個樣子,她的理性帶領着她向屋内走去。
“這要是醉酒嗆死了,磕了碰了,不都是我的責任?”
莫蓮打開房門,塵安已經坐在地上了。
他又喝了一壇,腦袋靠在桌沿上,酒壇子四仰八叉的躺在身旁,殘餘的女兒紅帶着醇厚的香味緩緩從罐中流出。
塵安一條腿彎曲地靠在桌邊,一條腿伸直貼在地面上,極其頹廢。
莫蓮走近,看着他這為了求醉折騰自己的樣子,又冒出三分火氣。
“王爺,喝點熱水。”
塵安眼神有些迷離,看着莫蓮,喉嚨滾動:“我…好累。”
話未說完,他重心不穩,向前栽去。莫蓮趕忙伸手扶住他,刹那間,四目相對。
塵安的胸口被酒水打濕了。
酒水濺落在他的胸膛,那上好的錦緞衣衫緊緊貼着他的肌膚,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精緻的鎖骨,在月色下泛着誘人的光澤,一頭墨發随意地散開,幾縷發絲垂落在他那微醺泛紅的臉頰,莫蓮尴尬地移開了眼。
“那就早些休息吧。”
莫蓮的怒意消了一半,她能感覺到他心中埋藏着不能宣之于口的苦痛。
塵安突然擡手,和他的目光一同落在莫蓮的唇瓣上,鬼使神差般地,不容莫蓮思考和拒絕,他迅速低下頭。
當塵安的唇輕輕觸碰到她的那一刻,那溫熱的觸感讓她的臉頰瞬間滾燙,她腦子裡閃過很多理性的回憶,最後都被一些感性和身體的召喚所取代了。
塵安的吻起初帶着幾分醉意的莽撞,可漸漸地,變得溫柔而深情。
莫蓮的雙眼緊閉,心中五味雜陳,有羞澀,有惶恐,卻也有一絲難以名狀的喜悅。她的一隻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塵安的衣袖,另一隻手撫摸着他健碩有線條感的胸膛。
塵安徹底醉了,親了她兩下就放開了,那雙黝黑深邃的桃花眼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迷茫無助,他此刻理智被酒精沖淡,或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拿起一旁的酒壇子,把剩餘酒灑在莫蓮和自己的身上,抓住莫蓮肩膀,親吻着她耳垂上即将灑落的水滴。
莫蓮對于□□從來都是持享受态度的,辛者庫的艱辛歲月壓抑了她最本質最原始的東西。
這一刻,她慢慢喘息着,伸手撫摸上塵安的臉,她知道自己被塵安的身體和眼眸攻陷了。
“塵安。”莫蓮喘着粗氣,如同小貓般輕聲叫了一句。
塵安正閉着眼停留在莫蓮的耳垂邊,這一聲叫喊,如同導火索,無數火花在塵安的腦子裡點燃綻放,他忍不住的。
他抱起莫蓮,帶着男人最原始的粗魯和豪邁,把她投擲在床上。
窗外這會兒又傳來百姓的民謠,不遠處,一朵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火光十色的瞬間,小木屋被籠罩在黑色的陰影之下,無人察覺。但是莫蓮感覺這一刻屋内和窗外一樣,都是絢爛的。
她不慌不忙地脫下自己的衣裳,把自己坦然地呈現在塵安的面前。
塵安看到她泰然自若的樣子,深潭般的桃花源散開了那縷墨色,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烈火。
他輕輕地讓莫蓮躺下,親吻着她的嘴角,随後擡起頭目光直視她的鎖骨,一路往下朝向她胸口的柔軟,再到下面的密林,在她耳邊低語,“你是我的。”
他的雙手随着目光一路往下,輕柔地撫摸,像密密麻麻的針線,把莫蓮殘存的理智在大腦深處盡數縫上。
“不,我是我自己的。”
莫蓮抱住塵安的脖子,輕輕啃了一口他的下巴,胡須有點渣人。
塵安用力掐一下莫蓮的腰,牙齒慢慢碾磨莫蓮的耳垂,莫蓮知道對于一個男人,在被欲海焚身之時聽到這話未免太不解風情,但是那又如何,她就喜歡看他掌控不了自己樣子。
莫蓮被折磨得受不住了。
“你是我的才對。”
莫蓮像一隻屈服的小貓,補充了一句。
人在情欲海裡沉浮的時候,聲音會和海浪一樣有着弧度,這起起伏伏的聲調和内容都恰好打在塵安的每一個興奮點上。
每個男人都會用身體給自己的每一次情愛建設一座小船,同欲海之浪共振,同時也為另一半指引方向。
塵安掰開莫蓮的雙腿,讓自己和她融為一體帶着她一起在他構建小船裡,浮浮沉沉,同頻共振。
窗外的煙花絢爛,月亮很圓。
情到深處,莫蓮俯趴在床頭,随着塵安的浪潮大起大落,喘息迷離,她絲毫不佞啬為這場情愛增添動人的催化劑。
莫蓮看着這中秋月夜,思緒飄飛,身體結合處感受着塵安的熾熱,帶着心靈深處也暖和了起來。
她在到達高處的前一秒,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握住塵安的手,在漫天的酒氣裡回頭。
“我們是什麼…”
她想問,“我們是什麼關系。”
塵安像猜到了什麼,眼神中帶着隐忍,沒等莫蓮說完便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