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月淺淺一笑,“公主沒有聽說嗎?臣女及笄宴上,太子殿下對臣女一見鐘情,非臣女不娶。”
永甯公主氣得俏臉鐵青,憤恨的眼神幾乎要将魏舒月整個吞噬。
“太子哥哥一向冷靜自持,又怎會在人前失了分寸。”雲和郡主緩緩開了口,明明是質問,語氣卻十分溫和。
二人一唱一和的,魏舒月卻隻覺得好笑,論嘴皮子功夫她可是從來都不會輸的。
“殿下若非失了分寸,又豈會強娶他人未婚妻?”
這句話她是故意嘲諷,也是将心裡的不痛快吐露出來。
永甯公主自然得知魏舒月原本和林羽定下婚約之事,她聽着魏舒月的語氣竟是在怨怪太子?
“難道不是魏小姐想要攀高枝?”她嘲諷地看着魏舒月。
魏舒月抿了抿唇,似有難言之隐。
就在永甯公主疑惑之際,她忽而跪了下來,此舉不由得将永甯公主吓了一跳。
“你做什麼?”她不解地瞪着魏舒月。
魏舒月面上浮現哀傷之色,誠摯的眼神望向永甯公主,“臣女和林哥哥自小就定了親,絕非見異思遷之人,還請公主幫幫臣女。”
“你要本公主幫你什麼?”永甯公主冷聲追問。
魏舒月黯然垂下眼眸,低低述說道:“公主和太子殿下兄妹情深,說不定太子殿下肯聽公主一言。”
她顧左右而言他讓永甯公主心裡十分不快,眉頭也跟着微微蹙起。
“你直說便是。”
“臣女想求公主勸勸太子殿下解除婚姻,臣女感激不盡。”
她此話一出,永甯公主和雲和郡主皆流露出不可置信。
“你此話當真?”永甯公主哪裡肯信,她的太子哥哥谪仙一般的人物,天下女子誰人不想嫁?她隻覺得魏舒月是在欲擒故縱。
“自然是真話,臣女和林哥哥兩情相悅,太子殿下又何必棒打鴛鴦。”後頭的四個字她幾乎是咬牙說出來的。
“魏舒月,你記住你今日所說的話,你可别後悔。”永甯公主高傲地彎起嘴角。
“臣女絕不後悔。”魏舒月平靜地回複。
“你起來吧!本公主答應你了。”她淡淡地斜了魏舒月一眼。
“多謝公主。”
她随即起身領着永甯公主和雲和郡主去了花園。
“府上的園子倒是種了許多名貴的花,也不知國公爺從何處尋來的?”
永甯公主和魏舒月開誠布公後心情也跟着舒暢了許多,她撚着一朵霜色的山茶花輕輕嗅了一下,鼻腔裡充斥着清新淡雅的香氣,她臉上立即流露出幾分迷醉來。
“臣女母親素愛養花,這些都是臣女的外祖父從各地搜羅好了派人送來的。”
永甯公主這才想起魏舒月的外祖家是江東吳縣的制香世家,送各種名貴的花卉到魏府也實屬平常事。
她本身也是個惜花之人,見了滿園盛開的各式各樣的嬌花不由得滿心歡喜。
魏舒月領着二人逛到了荷塘邊的八角涼亭,便提議在此歇腳。
“去取松蘿茶來給公主和郡主嘗嘗。”魏舒月溫聲對蘭馨囑咐道。
蘭馨答應一聲退下。
“正是踏青的好時節,按着禮尚往來,本公主邀請魏小姐到東郊燕林山踏春,魏小姐可一定要賞臉。”永甯公主眼裡淩淩笑意。
“臣女恭敬不如從命。”魏小姐莞爾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
遠遠望去,少女們在亭子裡烹茶聊天,好一副惬意自在的美好畫卷。
“郡主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丫鬟忽然緊張地跪下請罪。
原來卻是她不小心将茶水灑到了雲和郡主的衣裳上。
雲和郡主眼裡掠過一絲惱怒,卻故作大方地笑了笑表示,“不妨事。”
“還不帶郡主去更衣?”魏舒月淡淡地說道。
“郡主請。”丫鬟這才回過神來。
“失陪。”雲和郡主微微含笑着起身離席。
魏舒月起身沿着木闆橋信步走到荷塘處,閉上眼去感受着微風拂面。
魚兒在池塘裡悠遊,蕩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水面波光潋滟。
身旁永甯公主走來,香風袅袅。
魏舒月倏地睜開眼,眼裡有光芒一閃而過。
“臣女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隻需要公主配合即可。”
她聲音低低的在風裡飄蕩,永甯公主聽不真切,正要問她,她卻轉了身。
“你剛剛在說什麼?”
永甯公主也跟着轉身,不料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朝着身後的荷塘摔去。
“公主!”
丫鬟寶蟾和寶黛見了急得沖了過來。
“快來人啊!公主落水了!”
奈何二人皆不會遊水,隻能在岸邊大聲呼救。
“魏小姐!”二人回頭向魏舒月看去,焦急的眼神示意她快想辦法。
魏舒月面色平靜如常,腳下絲毫不動,隻靜靜地看着荷塘裡的永甯公主時浮時沉。
好在此處的動靜終于驚動了人,會遊水的仆婦急匆匆過來将溺水的永甯公主救上了岸。
“公主,公主你醒醒啊!”寶蟾和寶黛圍在永甯公主身邊急得團團轉。
“去請大夫。”魏舒月低聲對蘭馨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