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畢竟都是于師弟的私事,他一個做師兄的,這麼到處宣揚師弟的私事,實非師兄所為。
不過。
齊修遠偷偷觑了一眼商洛,如果是商師弟自己發現的話,那就沒問題了。
商師弟這般聰慧,一定能發現的!
江酒沒看出兩人心中的這點小九九,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後,她的身體先于大腦做出了決定。
她跟了上去!
江酒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人已走過于瀾,幾乎和卓青萍肩并肩了。
明明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但放在江酒這樣一個選擇困難症身上,卻還是頭一遭。
江酒高興地忍不住哼起了歌,“哒啦哒,哒啦哒,哒啦哒哒哒~”
江酒唱得正起勁呢,肩膀忽然一重,她下意識地抓住那隻手,彎下身,用力往前一。
沒扔動。
江酒茫然地轉過頭,看向手的主人,“于小瀾,你好端端的拍我幹嘛,差點就被你吓死了,話說你力氣怎麼這麼大了,之前明明我用這招都可以把你摔個狗啃泥的。”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于瀾選擇性忽略她這後半句話,道:“晚上趕夜路的時候不能唱歌。”
“不能唱歌?”江酒認真想了想,搖搖頭道:“沒聽過啊,怎麼了?晚上為什麼不能唱歌啊?”
于瀾笑笑,沒回答她,“總之你現在知道就行了,記住了,不要唱歌。”
說這話的若換成别人,江酒哪怕再不理解,最後還是會答應,但換成于瀾,那是千八百個不答應。
你若問為什麼。
這哪有什麼為什麼,自然就是她江酒師姐不樂意了,于瀾說東,她就偏要往西去,于瀾說要往西,那她非得往東瞅瞅才行。
擡杠唱反調,她江酒可是專業的。
江酒正要說不呢,就突然發現卓青萍倒了回來,剛要開口問,忽然眼前一花,再次睜眼,他們竟回到了與齊修遠等人分開的地方。
看着眼前這一幕,江酒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怎麼又回來了。”
齊修遠等人也很驚訝,衆人向前看着三人,“卓師妹你們這是?”
卓青萍神色依舊平靜,不見一絲慌亂,“是迷蹤陣,以及。”
她擡起手遙遙一指,“縮地成寸。”
衆人順着她的手看去,前方畫面詭異的發生重疊,一面是原本應存在于此的,一面卻是數裡外的。
齊修遠長吐出口氣道:“看來那個幕後之人是不準備再繼續躲躲藏藏,要現身了。”
‘唰!’折扇展開,遮住了商洛的半邊臉,隻露出俊朗眉眼,“看樣子确實是呢,陪玩了這麼久,也是時候算算總賬了。
“月光光,照地堂,有誰看見我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紅裳,白面紅唇好漂亮,一步一搖晃,一換一新裳,快快找到我的小姑娘,晚上最漂亮的紅裳~”
才一傳送過來,就聽得一陣詭異歌聲,未等衆人尋到歌聲來源,皎皎月色像是被誰蒙上了一層紅布般,照得人紅彤彤的。
歌聲仍在繼續,隻是這次歌詞換了,“找啊找,找啊找,找到你了,我,的,小姑娘~”
‘嘩——’天空落下瓣瓣鮮紅花瓣,一架車辇從血月中駛來,擡轎的是幾個紙紮人,沒有五官,不知道是主人偷懶,還是有意而為之,看上去更添幾分恐怖。
白衣白面,受血月籠罩而多了些紅暈,如果換個場地換個人,倒是能多上幾分鮮活,可放在這些紙紮人身上,無端讓人害怕。
懸崖邊,馮秋月同樣一身白衣,慘白着張臉,看着卻比這些紙紮人好的不止一星半點。
她聽着這越離越近的幽幽歌聲,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不住地朝卓青萍等人搖着頭。
卓青萍皺了皺眉,上前兩步想要将她帶過來,但此刻馮秋月的頭搖得更厲害了。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們不要過來。
見此,卓青萍隻能停下,她嘗試着催動先前在馮秋月身上施下的術法,雖有感應,但。
有另一股力量在阻礙,發現這點後,卓青萍的眉蹙得更緊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煞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