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師姐别擔心,對方竟然沒有殺馮秋月,隻是将她困在這裡,想來也是想将她作為籌碼來交換,既如此,她現在定不會有危險,況且。”
于瀾施展傳音之術,對卓青萍低聲道:“卓師姐你不是說過,你在她身上施加了護身術,有護身術在,定不會有問題。”
他說到這裡,忽然又有些疑惑起來,喃喃道:“按道理師姐你既然施了護身術,她不應該出事才對,即便無法防住,也應有所感應,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難道是她自己……”
他聲音雖輕,但在傳音之術下,卓青萍依舊能聽得一清二楚,她沉默了片刻,同樣以傳音之術道:“大概是因為煞屍的緣故。”
于瀾一臉恍然地看着她,“所以是對方用煞屍威脅了馮秋月,她這才變成人質的。”
卓青萍點了點頭,擡頭繼續看向天上那架車辇。
歌聲是從車辇傳來的,離得近了,那幽幽歌聲也變得越發清晰,至少他們能聽清唱歌之人的年齡與性别了。
唱歌的是一個年輕姑娘,聲輕音柔,但凡對方不是出現在這裡,商洛怎麼都要誇上一句,好聽。
可惜,她就是出現在了這裡。
那鮮紅花瓣原本隻是零零散散飄落在衆人上方,但随着車辇地靠近,越來越多的花瓣落了下來。
有一瓣甚至飄落在了江酒手心。
這也不知是什麼花,開得這般豔麗,江酒拿起那瓣花瓣摸了摸,觸感細膩,甚至不知是不是江酒的錯覺,她竟感覺到了一絲溫熱。
那感覺就像是摸在活人的肌膚上一樣,想到這,江酒心中不免泛起一陣惡心,她扔掉花瓣,擡頭看着那越來越近的車辇。
腳步才踏前一步,肩膀處忽然落下一隻手來,江酒也沒多想,隻以為又是于瀾來念叨她了,沒好氣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不能沖動行事,對吧。”
江酒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那張熟悉面容,而是一張白得像紙一樣的臉。
“!”江酒一驚本能地抓住那隻手往前一甩,這次她終于不像上次扔于瀾那樣,成功的将人扔了出去。
江酒拍拍胸脯,正安慰着自己那顆被吓得七上八跳的心呢,腳下忽然一滑,不受控制的往後倒去。
不過幸好有人扶住了她,“謝。”
道謝的話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一個幽幽女聲打斷,“找到你了,我的小姑娘~”
是剛才那個歌聲的主人,這個念頭才一浮現,江酒就感到一陣眩暈猛地襲來。
怎麼回事?于…卓…
江酒張了張嘴,想要問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倦意太過濃烈,根本不讓她有這個開口的機會。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江酒恍惚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卻十分遙遠,遠的她也不知是真的有,還是幻聽。
是幻聽嗎?
自然不是的,時間回到江酒接住那瓣花瓣前。
瓣瓣飄落的花瓣如同沒有盡頭般,不斷落下,不多時地上就已被鋪上了一層绯紅,形狀不一,風吹起時,那花瓣毯如水般流動了起來,卻無法讓人感到一絲美麗。
隻有那生理性不适的惡心,尤其是在花香濃郁到幾近惡臭時。
卓青萍掐了一道靈訣,吹散了即将飄到面前的花瓣,但一道顯然是不夠的,越來越多的花瓣随風飄來。
在她身後也有如江酒那樣湊巧接住花瓣的弟子,隻不過與江酒還能研究花瓣觸感的情況不同。
那名弟子手才一接觸到花瓣,那花瓣就如冰一般快速融化,并着一道陰寒之氣融入到他手心内。
“啊!”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名弟子就感覺那陰寒之氣就已經侵蝕了他體内靈脈,向着心髒襲去。
痛苦與絕望令他想要呼救,可是太冷了,他牙都在打顫,别說說話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站在他身邊的其他弟子見狀,連忙出手向他體内輸入靈力,好懸才止住那股陰寒之力的蔓延。
這變故來的突然,齊修遠等人隻能後知後覺地幻化出防禦罩出來阻擋。
“于師弟。”商洛見其他人無法救治,隻好叫了于瀾,他們這些人裡,估計也就于瀾醫術最好了。
于瀾也沒推辭,走上前,細細檢查了一番那名弟子,若有所思地低下頭,看着地上層層疊疊的花瓣,做出了一個衆人意想不到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