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躺在簡易的木闆上,毫無睡意,頭疼一直困擾着他,讓他整夜整夜都睡不着。這也是讓他易怒的原因之一。
摸出懷裡一個竹編的小老虎,一個色澤很好的玉佩。這兩樣東西是他失憶以來身上僅有的,冥冥之中也感覺是最重要的東西。
他感覺自己一直深陷泥潭,内心深處充滿了陰暗和無理由的憤怒。但是這個小女娘三番兩次的幫他,成了唯一願意伸手拉他一把的人,他不理解她的想法但是卻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待在她身邊的感覺不錯。
……
葉雲珠又一覺好眠到天亮,突然聽見門開鎖的聲音,她眯着眼睛不太想起身:“綠萍?”
隻見葉清靈一臉慌張地走進房間:“姐姐,母親怎生真的把你關在房間裡了呢?”語氣中滿是對蘇姨娘的指責。
葉雲珠揉了揉眼睛,整個人還不太清醒:“靈兒?這麼早你怎生來了?”
葉清靈拉過雲珠的小手:“我怎麼就不能來,你都被關在這裡了,此事都是我的錯。”
“沒事,不過就是獨自睡了一覺而已,還看見星星了。”葉雲珠一點受罰的自覺都沒有,眯着眼睛笑着。
葉清靈摸摸她的額頭:“也沒發熱呀,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葉雲珠看看房屋上空,也沒發現流螢的身影,索性也閉了嘴:“沒什麼,該用早飯了嗎?我餓了。”
葉清靈神色為難:“母親氣還沒消,這兩日父親又還沒回,真是委屈你了,要不我偷偷讓你今晚到我屋裡,我們兩姐妹也好久沒一起過夜了,順便可以聊聊天。”
葉雲珠眼睛也亮了起來:“好呀,你小的時候長得白白嫩嫩的,身上還一股子香味,我可喜歡挨着你睡了。就是一醒來就發現已經在自己的屋子了。我還和姨娘和爹爹鬧了好久呢。”
葉清靈俏皮地點了點雲珠的鼻尖:“你還說,母親說那是因為我當時還小,你老是會不小心把手腳撲到我身子上,壓得我哇哇大哭。”
兩姐妹到葉清靈的院子用了早飯,又一起嗑嗑瓜子,饒有興緻地聊了一上午。
午食也是在小院的葡萄架下的石凳上用的,雲珠看着架子上那些圓潤飽滿的葡萄有些流口水:“靈兒,這些葡萄可以吃了吧?”
葉清靈正在擺菜,捂着嘴笑了幾聲:“姐姐可是饞了?”
葉雲珠眼神飄忽道:“也不是,就随便問問。”
葉清靈轉身抱出一個小壇子,一打開封口,裡面一股濃郁的葡萄和酒香撲鼻而來:“姐姐可知道這是什麼?”
“好香啊,從沒見過這麼香的酒?”雲珠又湊近了些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
“也算不得上酒,是我根據一本古書上用葡萄釀制的,好聞吧。今日閑來無事,我們就嘗嘗?”
“好呀好呀。”葉雲珠迫不及待想要嘗嘗這香香的新玩意。
兩人用晶瑩剔透的梅花杯滿上一杯,喝上一小口,入口稍顯酸澀,回味清甜,滿口生香。
葉雲珠很是驚奇,還是妹妹有本事:“好喝,我還要喝。”
葉清靈也掩面飲下一杯,回味道:“我加入了蜂蜜,沒想到的确味道還不錯。還有很多壇,今日姐姐可暢飲。”
葉雲珠沒吃什麼東西,又一杯接一杯的飲,很快就有些發暈,指着葉清靈抱怨:“靈兒,你不要晃來晃去,我頭暈。”
葉清靈站起身來:“姐姐,你無事吧?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這與酒差不多,竟然能讓人有醉意。我扶你回我房間小憩片刻吧。”
雲珠整個人恍恍惚惚的,葉清靈的聲音一直在耳中回蕩,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兩人一起在床榻上寬衣而卧。
不知何時,雲珠恍惚間聽見青蘿的呼叫:“二娘子,門外那個護衛又來了。”
迷蒙中身邊的葉清靈爬起了身,不一會門外就依稀聽見吵鬧聲:“江渚,你好大的膽子,你又來幹什麼?”
葉雲珠聽到這裡,清醒了一些。想爬起身來,無奈身子軟軟的,毫無辦法。
後面聲響越來越小,葉雲珠什麼也沒聽見,最後隻聽見“嘭”的一聲關門聲。
葉清靈從進來之後就在一旁小聲啜泣。
葉雲珠努力睜開雙眼,忍住肚子裡的惡心感覺:“靈兒,剛剛是?”
葉清靈見她醒來,趕緊擦幹眼淚:“沒什麼,許是你聽錯了。
“我分明聽見了,是江渚?她欺負你了。”本來她覺得江渚的性子斷不會作出糾纏人的事情,但是上一世不知為何江渚就和靈兒成了婚,原靈兒是不願意的?婚後才矛盾不斷,最後惹來殺身之禍?
葉清靈聽見江渚的名字,眼圈更紅了,眼淚更是簌簌地滴在衣裙上:“他,他簡直是……豈有此理。”
妹妹一向溫婉,能讓她說出如此憤恨的話語,江渚定是作出的事情不合規矩。
葉雲珠有些為難:“他怎麼了?”
“他,她一介低等奴仆,能當姐姐的護衛就已經是父親給的天大的恩典了,自從上次見我之後,就多次想闖進我的院子。姐姐,你是知道的,名節對一個未婚女子來說應是比命還重要,我又怎會放任一個外男進來?”
葉雲珠有些不知道如何規勸:“那是的,靈兒如此才情,絕不能和江渚成婚。”事情不知道到底如何,不過有一件事她很清晰,就是決不能讓他們成婚,成婚是一切悲劇的開始。
葉清靈愣了一下,她隻說将渚對她很是糾纏,也還沒到成婚的地步吧!“姐姐,雖說江渚這護衛是父親定的,但是我太怕了,你能幫我趕走他吧?”
雲珠苦着臉,她敢想但是她不敢,有時候她覺得江渚這個人雖然有點兇但是有時候也挺好的,不過事情進展到這一步,她是該鼓起些勇氣了,她不承擔重任還有誰能知道将來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