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夥計看見大清早的就來了客人,熱情的介紹。
江渚饒有興緻地聽着夥計的介紹,看看這個,摸摸那個。
葉雲珠莫名其妙,到成衣鋪幹嘛?被他發現自己把他衣裳沾濕了嘛?
一時間心裡焦急起來,昨日裡出門和綠萍走散,身上并無銀錢。
她悄悄拉起江渚衣袖一角,小臉漲紅:“我沒帶銀錢。”平日裡跟着自家爹土豪慣了,此時有些羞于承認自己沒錢。
江渚一言不發地看着她,葉雲珠更急了,險些跺腳:“我說真的,錢都在綠萍身上。”
透過薄薄的帷帽,白淨的小臉在朦胧中也可見的粉紅粉紅的,一雙漆黑的圓眼毫無恐懼地瞪着他。
世間的女娘不再是隻是一些面目不清的軟肉,開始有了一些顔色,有各種各樣的表情。
江渚沒答應,指着店面中間的一件玉色衣裳,對着夥計道:“就這件,穿上,帶走。”說着闊氣地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
夥計眼睛亮了起來:“客官真是好眼色,這件可是咱們店裡的鎮店之寶。您這位小夫人要是穿在身上,更顯好顔色。”
葉雲珠一看不要自己付錢,頓時松了一口氣。又一聽夥計的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結結巴巴地回應:“你,你不要誤會,我們……”
江渚一把隔着面紗捂住正要解釋的嘴,靠近耳邊道:“去換。”眼眸漆黑淩厲,語氣讓人無法拒絕。
葉雲珠不自覺抖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嘴裡嘟囔着:“兇什麼兇,換就換。”沒在自己府裡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片刻之後,輕紗挽起,從内室走出一身姿曼妙的小女娘。
一襲玉色長裙,領口白色的茉莉小花栩栩如生。亭亭玉立,青絲墨染、粉腮紅潤。
葉雲珠小手不安地拉着腰間的花絡子,粉嘟嘟的小嘴還在輕聲嘟囔:“好好的換什麼衣裳,要換也該是你換,我還在……”突地擡起頭,望了江渚一眼,不再接着說了。
店裡的夥計臉上笑開了花:“小娘子穿這件簡直是天上的明月,皎皎生輝。兩位真是郎才女貌,好一對神仙眷侶。”夥計說着說着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葉雲珠嘴撅得更高了,想要反駁的心思明晃晃地擺着白淨的小臉上,但是江渚正眼睛不眨地盯着她,頓時一句話也不敢說。
江渚嘴角輕揚,好似心情極好。出店面就飛速找了一輛馬車。兩人往家趕一路無話。
葉雲珠坐在馬車裡,車上細心地墊上了軟墊,舒适極了,兩隻蔥白似的小手托着微肉的粉腮:“沒成功呢,想把江渚搞丢,沒成想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樣是路癡,結果把自己搞丢了,這麼丢人事絕不是她做的。”
怎麼辦呢?怎麼能又把他趕出府又不開罪他呢?
想着想着就困了,馬車一搖一搖的,極好入睡。
等醒來馬車早已停在葉府門口。
此時已近午時,外面的日頭毒辣。葉府的一幹人等除了葉清靈學琴去了,一家老小都焦急地等在門口。
葉靖送拿出帕子擦着臉上的汗滴,前胸後背的衣裳都被汗浸濕了,看到馬車,幾乎是撲上去的。
“乖寶,你怎麼才回來呀,急死爹了。”聲音洪亮如鐘,街邊小販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蘇姨娘也趕緊上來,生怕葉老爺摔着,在旁邊道:“珠珠,你也真是的,一晚未歸,也不跟家裡人打聲招呼,我們擔心極了。”
葉雲珠沒理會蘇姨娘,小臉紅撲撲的,朝爹爹跑去。絲毫沒有在意街邊外人的開始交頭接耳。
眼瞧着街上的人越說越離譜,将女娘的清白都要污蔑了去。
這時候一向不愛說話的江渚開了口:“雲珠姑娘是在鬧市偶遇嫚纓大娘子,兩姐妹久未相見,一時間竟忘了時間,是故嫚纓娘子留了她在府中過夜。”
葉雲珠一臉茫然地望着他,有這事?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真高,可是她也不敢反駁呀。
隻能尴尬地點着頭,大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隻要不想着殺他們全家。
蘇姨娘見葉雲珠沒有理會有些氣惱,把氣都撒在了江渚身上:“你一介下人,這裡主人家說着話,有你說話的份嗎?”
轉頭又對葉雲珠溫柔道:“南松回來說你不見了,還以為遇到了歹人,吓得我心神不靈的,拜了一整晚的菩薩,好在你沒事。”
葉靖松聽後則哈哈一笑,拍了拍葉雲珠的肩膀:“下次找人回來告知一聲。人沒事就好。”
江渚眼神暗了暗,閃過一絲殺意,這蘇姨娘壞心眼都蹦到人臉上了。轉頭看了看葉雲珠,依舊一臉茫然,眼神裡還依稀可見愧疚之情。不由得又在心裡微歎一口氣。
幾人簇擁着葉雲珠走入府邸,葉家是富商出生,府邸面積很大,三進的院子橫跨整條街,大門上方懸挂葉府的大匾一塊,兩旁分别安放上馬石及旗杆座。
進大門是條走道子,地面全是青磚鋪成,兩旁分别建有東西院落,上方搭建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