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通關成功，獲得80積分。”

“歡迎回到休息屋！”

趙昭愣了下，看見熟悉的環境，才反應過來。

他捂着嘴抖動着手臂狂笑，重重地倒在床上。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他側躺着，臉上帶着幾分不可思議：“居然回來了！”

拳頭錘着床面，趙昭大笑着轉過來，平躺着望着屋頂。他迫不及待地打開腕表，看見上次的聊天記錄，發脹的大腦才冷靜下來。

這次，又被天臻帶飛了……

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趙昭抿抿唇，大腦不禁計算出副本裡的失誤。

1.到最後才發現自己臉上有灰色條形紋。

2.沒有重視那個來石屋接他的AI嘴裡的“外來者”。

3.大意地使用了道具，以為觀衆不會注意，差點付出生命代價（如果天臻他們不在）。

腕表叮了聲，看清來者，趙昭褐色的眼眸睜大，嘴角牽出一絲笑容。

天臻發消息過來了！

期待又緊張地點開。

天臻：恭喜通關。

趙昭：也恭喜你。謝謝你的幫助。

天臻：這麼客氣。

趙昭想，沒有你我根本通不了關呢。當然，他不會把這句話打出來，這除了向天臻證明他的無能，沒有任何用處。

于是打到：我沒想到，你們也在這個副本。

天臻沒有多想：嗯，我們是主動選擇的，覺得這副本難度應該不小，所以沒有同意你的請求。

趙昭：沒事沒事，如果沒有你們幫忙，我确實挺難通關的。

天臻：不要妄自菲薄，趙昭，你很厲害。

天臻：我沒有安慰你，趙昭。這副本确實很難，許多線索都是我們之間整合得到的。你能單人通過角逐就已經證明你的實力了。更别說你後面掙脫皇冠的決心，讓我也沒想到……

天臻居然沒想到嗎？

趙昭臉上情不自禁挂起笑容，他用力搓了搓臉，打起精神：謝謝你。

天臻：你積分多少了？

趙昭：116.2

天臻：要和我一起去積分街嗎？

趙昭看着腕表：“诶？？？？”

他臉上更熱了，趴在床上，黑發順服地貼在鬓邊，咬唇打字：好。

趙昭跳下床，讓系統幻化出穿衣鏡，急匆匆地試着商店裡的衣服。

棒球帽？白T恤？短褲？nonono，太不成熟了，而且也很冷。

風衣，皮鞋，圍巾？nonono，太老氣了，他也壓不住。

最後趙昭選了與平時相差無機的穿搭：一件暗色的沖鋒衣，配雙經典黑白的運動鞋。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他斂了下外套，走出門。

外面果然很冷，趙昭把外套拉鍊拉上，走到積分街，他看見等在門口的男人，小跑着過去。

黑發青年喘着氣，舉起手看了看腕表，忐忑道：“沒有等久吧？”

他頭上翹起根呆毛，或許是因為不在副本裡，柔軟的眉梢微彎，顯得很放松。棕褐色的眼珠下是一彎黑眼圈，像是灰色的月牙。

天臻輕笑：“才來。”

趙昭：“呃……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呢？”他看了看積分街，裡面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一種虛幻的美好。

天臻：“你應該沒有占蔔過吧，我帶你去。”

“可是……”

天臻：“費用你不用擔心。”他紅眸彎彎地看着趙昭，神情溫柔：“你多過幾個副本，就知道這些積分不算什麼的，我也隻是順路來這裡辦事。”

趙昭語速變快，匆匆道：“那我以後還你！”

“好。”天臻笑了笑，往前走去：“等你過了十幾個副本後再還我吧。”

趙昭跟上天臻的步伐，穿過大門，來到人滿為患的占蔔屋。看着基礎消費800積分的告示，趙昭心還是一顫。

天臻朝他招手：“趙昭，來這裡。”

趙昭這才發現他走到了占蔔屋正門邊，而天臻還在側邊的牆壁站着。他有些疑惑，走過去，下一秒天臻拉起他的手，他們竟直接穿……穿了過去！

棕色的桐木樓梯轉到二樓，明亮的光球懸在上空。房間裡除了許多松木書架外，還有一張深色辦公桌，兩個松綠靠背椅。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佝偻着腰，站在屋子中間，悠然道：

“好久不見，天臻。”

天臻微微彎腰：“日安，婆婆。又來麻煩您了。”

老婆婆笑着：“你這麼有禮貌，我不覺得打擾。反正費用也付了。”

天臻松開趙昭的手，沖他介紹：“這是占蔔屋的主人，你和我一樣稱呼她為婆婆就好。”

趙昭點點頭，望着老人：“你好，婆婆。”

天臻沖老婆婆道：“占蔔不允許第三人在場，我就先去外面了，麻煩您将結果告訴他。”

老婆婆眼皮都不擡，揮了揮手。

天臻沖趙昭點點頭，如進來一般退出屋子。

趙昭回過頭，便聽老婆婆道：“坐吧。”

他跟着老婆婆坐下，手邊突然多出一盞茶。

他道：“謝謝婆婆。”很給面子地拿起來喝了口，喝後發現裡面奶茶。

有些驚訝。

老婆婆手搭在扶手上，依舊阖着眼睛。

她蒼老的聲音幽幽：“我已經占蔔了你的命運。”

随後推出一張牌。

牌上面是浩瀚的宇宙，占據主要畫面的是一顆傾斜的紫紅星球，它環着條淡紫的光帶，美麗得不可方物。有流星自它背後劃過，拖出一條不短的亮白而璀璨的尾迹，轉瞬即逝。

“看似無限，但萬物都有盡頭，就算是宇宙，也同樣如此。”

趙昭臉色一白。

老婆婆顯得很疲憊：“我能感覺到這種力量的減弱，且趨勢越來越快。”

她點了點右上角的流星：“最終，變為這樣。”

趙昭垂下頭，啞聲道：“您的意思是，我的能力會消失嗎？”

“是的。”

“太過逆天的能力必然有所限制，況且驅動你的情感已經沒有當初濃厚了。”

是這樣嗎？

可為什麼一想到失去不死之軀會死，他就那麼惶恐。他以為以後的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不是的！如果告訴他現在就會死，他的不甘害怕都快把自己脹破。

趙昭眼裡蓄着淚光，沒讓它流出。他急切地問：“有改變的辦法嗎？什麼都可以！”

老婆婆神色平靜：“你的能力太過逆天，逆天的能力必然有限制。”

趙昭還不死心：“真的沒有嗎？”

老婆婆語氣沒有絲毫波瀾：“逆天的能力已經帶給你許多幫助，讓你比普通人受益不小。就算消失，它帶給你的也比普通人多很多。”

趙昭深吸口氣，要讓他接受他怎麼接受。他難道得到隻有好處嗎？死了那麼多次的折磨，命運帶來的戲弄（如這次一般），難道就是他應該承受的？

為什麼每次讓他以為有好轉的時候，就來這一套！他都已經适應了，他還想要加入天臻的小隊（雖然是妄想），可現在告訴他，他最大的依仗要沒有了，他該怎麼辦？

趙昭不想把占蔔的話當真，但是他也不能對婆婆無禮，剛剛提出疑問已經很冒昧了。于是他雙手捂着臉，過了片刻松開，露出通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