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是局個外人,卻為何感受如此分明,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如泰山壓頂壓得她喘不過氣。
許楠伊看了一眼身側的白溪。
原來白溪身邊全部都是惡人,先有彭思齊,後有周律為。
她當太後之前就處處被算計,成了太後依舊沒有人對她死心塌地。
白溪重用周律為,此人看似忠誠、聽話,實則暗藏禍心。
周律為一邊動搖着白溪的決策,一邊借此拉攏權臣擴大自己的勢力,白溪又聽信他的讒言對宋轍手下留情,卻未曾料到周律為早已經投靠了宋轍,他們在暗中積蓄力量、裡應外合伺機反撲,才釀成了可怕的大禍。
白溪本以為站在高台之上,俯視着朝堂内外的波濤暗湧,後知後覺,她早已被這場精心布置的棋局困住。
許楠伊了解到事情原委後隻覺得後怕。
她想不通周律為是因何緣由投靠了宋轍。
現在的周律為呢?他既已經是宋轍的人了,為何宋轍不直接找周律為要字畫?
反而要通過她的手。
這到底是為什麼?
許楠伊思慮過度。
她頭上的痛感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全身,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好疼。
她的臉擰作一團蒼白如紙,微微蜷縮着身子,指尖無意識地攥緊衣襟,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跪在地上行禮的達官貴人們聽到聲音,都朝着她這邊望了過來,又引起了一陣陣竊竊私語聲。
“伊伊。”
“許小姐。”
丞相夫婦、白溪還有丫鬟婆子圍住了她。
長公主宋修語緊緊的盯着許楠伊一言不發,确切的來說是許楠伊自從下了馬車後,她的一舉一動都被長公主看在眼裡。
溫雪兒看着裝模作樣的許楠伊,罵了一句:“詭計多端的賤人,想通過這種把戲引起二表哥的注意。”
溫雪兒一直都知道許楠伊喜歡宋轍。
就好比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長公主眼皮一擡,不悅的斥了一聲:“不得無禮。”
溫雪兒聽到訓斥又重新站好,乖乖的閉起了嘴巴。
許楠伊咬緊牙關,跪在地上給三位貴人行禮。
宋修語覺得許楠伊的行為,不過是小姑娘為了引起情郎的注意耍的手段罷了,并未放在心上,她淡淡道:“都起來吧。”
許楠伊起身時對上了前面一團明豔的紅,宋轍依舊冷着一張臉,面部看不出任何神情。
她從現在開始,讨厭紅色。
宋毅則是趁着衆人進府之際,悄悄的吩咐了周律為給許楠伊準備一間休息的屋子。
以宋毅的性子,誰對他好,他就喜歡誰,書中救她的白溪成了他的側妃。
許楠伊又誤打誤撞的救了他,她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她并不想摻和他們之間的紛争,隻想完成任務盡快回家。
許楠伊跟父親母親交代了一句,帶着白溪去了安排的客房。
白溪跪在地上:“多謝徐小姐幾日前出手相救,若非是許小姐,我......”她拿着帕子掩起了眼淚。
許楠伊輕歎了一口氣:“快起來,你也是個可憐的人,一切都是你自己苦撐了過來,自救者,天救之,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
白溪哽咽道:“我一定會報答許小姐的救命之恩。”
“當當當。”
一陣敲門的聲音。
“進來。”許楠伊隔着門喊了一聲。
柳疑甯推門進來:“伊伊,你沒事吧?方才在府外我就想找你,奈何我們隔得太遠了。”
“我沒事,隻因昨晚沒休息好。”
許楠伊對着白溪介紹道:“這是我的好朋友柳疑甯。”
白溪紅着眼眶上前行禮:“見過柳小姐。”
許楠伊介紹到:“這是我新交的朋友白溪。”
“你什麼時候交的新朋友,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你從來不參見這種宴會,今日怎麼過來了?方才在府門口我都不敢相信是你。”柳疑甯一連串的問題抛過來。
許楠伊心虛的随便扯了個理由:“我怕整日憋在府裡憋壞了,就想着帶朋友過來看看,都怪你,這段時間也不去府上找我。”
白溪明白了許楠伊的一片用心。
柳疑甯還真信了她的話:“哎呀,以後我和白溪一定每天去找你。”
許楠伊擡眼看到雕窗上的人影,打發着二人:“我頭好痛想休息,疑甯你帶着白溪去轉一轉。”
并再三叮囑柳疑甯一定要照顧好白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