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木顧不得身體不适,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門,坐電梯從頂樓到了段硯所在的四樓,期間他看了眼時間,都已經過了中午12點了。
他不抱什麼希望地敲了敲門,站在房門口等,時間被拉長,幾秒的時間都覺得漫長。
沒有人開門。段嘉木不死心地又敲了一次,甚至把耳朵貼到門上去,并未聽見裡頭有什麼動靜。
他把那個害得他晚起的人腹诽了一遍,嘀嘀咕咕地踢了下門,正要離開時,門内突然傳來“砰”的一聲,而後他的手機就響了。
段嘉木看着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段硯”,挑了挑眉,正要接聽時,門在他面前打開了。
他迅速地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後,壓下上揚的嘴角,一臉擔憂加驚訝地上前按住人:“硯哥,我擔心你,所以來看看,你這是怎麼了?”
段嘉木說着話的時候眼睛毫無遮掩地打量段硯,隻見他衣裳皺巴巴的,露出來的脖子上痕迹明顯,嘴唇紅腫甚至都破皮了,更别提他慘白的臉色了。
被按住的段硯沒能跑出去,正要發火時看見攔他的人竟然是段嘉木,想到自己一晚上的遭遇本該是他來承受的,眼中陰鸷一閃而過,低下頭說:“嘉嘉你幫我離開酒店。”
段嘉木一直關注着他,自然沒錯過段硯眼中的情緒。他心下冷笑,想着自己上輩子醒來,驚慌無措之下給段硯打電話求救,段硯答應後自己還感激涕零的,再對比段硯,哪有求人幫忙的模樣,更像是在命令。
他看了眼段硯身後虛開的門,然後上下掃視了段硯一遍,聲音提高了些:“你看起來很不好,而且你這樣出去…… ”
段硯順着段嘉木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他其實也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不然哪會找段嘉木幫忙。可他昨天提前策劃了一切,知道酒店門口此時肯定有狗仔蹲守,說不定因為時間拖得太久,那些人裡已經有人按耐不住摸進了酒店裡面。
他很清楚有些無良媒體為了熱度會做到什麼程度。
想了想,段硯問:“你昨晚住的哪兒?帶我去你的房間可以嗎?”
段嘉木隻記得當初自己是一到一樓大廳就被狗仔堵了,但不确定是段硯提前就找好的,還是看到自己的計劃成功後臨時叫的,他此時也沒機會去樓下證明一下,他心想着是先把段硯帶自己房間去,趁着這空隙安排好接下來的劇情,還是騙他說自己住在隔壁酒店,引他到一樓去。
就在他猶豫之時,段硯身後的門被打開得更大,一個肥胖的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段嘉木的眼睛不由睜大,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那是來自于上輩子紮根到骨子裡的懼怕和恐懼,上輩子最後的幾個月,他都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能見着的人也隻有一個,那個人就是眼前這人介紹的,而眼前這一個,也曾經折磨過他。
孫威,他死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段嘉木的眼裡閃過一絲惡毒,恨不得當場殺了孫威。他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他被恨意沖散的理智回歸,他目光冷厲,聲音卻很無辜:“硯哥,他是誰啊?怎麼從你的房間裡出來?”
段硯不敢回頭,把段嘉木推得轉過身又拽着他走:“别問,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