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蹲下和她平視,“嗯,都是林老師給買的,開開心心收下就好了。”
小木的開心溢于言表,看着亂哄哄的父母和林挽歌不斷傻笑。
那邊聽不見的喧嚣漸漸平息,小木側過臉,笑意突然就僵在了臉上。
她拉住江晚的衣角,仰頭小聲的問:“林老師之後是不會來了嗎?”
江晚不會哄人,蹲下握住小木冰涼的手,“以後有時間就回來看你們。隻是林老師之後會比較忙,可能來得比較少了。”
小木明白的,大人們都很忙。她隻是有點傷心。
“嗯。”小木努力露出笑容,“有時間就來找我玩哦。我以後會努力去你們的城市的!”
“好。”江晚溫柔摸着她的頭,“我和林老師等着你。”
兩人在小木家吃完飯,拉着小木找了片空地,把放在車裡的幾箱煙花都拿了出來。
林挽歌大放厥詞,“我今天要放個夠!”
先快速把一箱大煙花放好,拿出打火機前先提醒江晚和小木站遠一點,自己卻打了半天沒打好。
江晚在一邊看她賣力半天,火苗還是一過風就熄滅,趕忙上前,“用手擋着點風。”
不放心林挽歌,把打火機拿來。兩人一人出一隻手擋風,藍色火焰快速接觸引線,噼裡啪啦的火苗竄起。
林挽歌拉住江晚的手就跑,邊跑還邊笑得肆意。
周遭是枯敗樹木,連片葉子都見不到影。而煙花在頂端綻放,瞬間天光大亮,零落的煙火爬上樹梢,在枝頭刹時綻放。
風吹過,煙火接連不斷,像是飄逸的柳樹——仿佛看到了片刻春意。
“江晚。”林挽歌側身叫她,黑夜也掩蓋不了她燦爛的笑,“也算是枯木逢春了。”
江晚垂眸,煙花映照在林挽歌清亮的眸子裡,才算是真的驚豔動人。她突然很想吻那雙美麗的眼睛,便彎腰試探。
“好漂亮啊!”小木的聲音在一旁想起。
兩人一聽,四目相對笑個起來。
林挽歌就說:“小木你隻知道這個場面用古詩怎麼形容嗎?”
“怎麼形容?”小木撓頭。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林挽歌笑着說,摸了摸她圓圓的腦袋,“你還需要好好學習啊。”
哪個小孩子這個時候想要聽到學習的,小木立刻抱怨道:“林老師好壞!”
在林挽歌身後,江晚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笑音剛好落在林挽歌耳後,暖意撲閃,癢得林挽歌一陣。
不笑小木了,趁着她不注意,趕忙親了口江晚,語調興奮輕快,“走,還有好多煙花沒放呢。”
玩玩鬧鬧,直到小木困得直掉眼淚,還是沒玩夠地抱着煙花不撒手。
林挽歌直接抱起她,“走吧,剩下的都是你的,什麼時候玩都可以。”
聽完,小木在林挽歌肩上咯咯直笑,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林挽歌失笑,“小孩子就是睡得快。”
“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江晚突然問。
林挽歌望向江晚清亮的眼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瞬一笑,“你說我以後會成為一個好的法律從業者嗎?”
江晚不太懂她為什麼這麼問,脫口而出的肯定,“嗯,你一定會的。”
林挽歌很深地吸了口氣,寒風嗆在咽喉,卻很好阻止了情緒,“我也覺得。”
她放大聲音說道:“我這麼優秀的人,什麼做不好?什麼都做得好!”
江晚笑着點頭,把小木放在自己肩上抱着,另一隻手和林挽歌十指相扣。
她不說話,但她的眼睛會說話。
那些原本在林挽歌眼前的敏感自卑已經在林挽歌的愛意下蕩然無存,現在江晚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未來。
她也想成為林挽歌後背。
夜色太晚,兩人借宿在小木家,躺在一張床上四目相對。
江晚先開口,“睡不着?”
林挽歌點頭,腦中現在還是一團漿糊,酒局上太觸目驚心,這些天她總睡不好。
江晚擁住了她,“我給你唱搖籃曲,想聽什麼?”
林挽歌在黑夜裡憋笑,“你會唱什麼?”
江晚想了半天,隻說出一首,“《世上隻有媽媽好》,小時候我媽老給我唱。”
“你媽媽給你唱這個啊?你要是給我唱好怪。”
“确實。”江晚輕笑,“我媽她也沒聽說什麼歌,這歌還是在商場的搖搖椅上聽到的。”
林挽歌突然想到一首歌,“你聽過《絕對占有相對自由》嗎?我當時高中很喜歡,突然想起來了。”
“沒有,可以唱給我聽嗎?”
“我想想。”林挽歌輕輕的聲音在黑夜飄蕩,不算熟練地唱着,“要陪你上岸,别的都不管,我要逆世界而行,我要化成灰燼,把你的路,鋪平。”
“有點跑調哈。”林挽歌笑着,“當時高考的時候聽這一段特别有幹勁,後來聽了全曲,突覺愛的偉大。”
江晚仗着夜色看清林挽歌淡笑的眸,心跳在寂靜中喧嚣。
她終于如願,吻上了林挽歌的眼睛。
林挽歌還沉浸在歌禮就被親了,眨着好看的眼睛,“怎麼突然吻我?”
江晚把林挽歌抱得更緊,“你的眼睛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