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祝苑繼續說:“那就來展開說說你的對象吧。他到底是誰!”
林挽歌抿唇觀察着兩人的表情,直接落下一地驚雷,“或許你們可以先問一下性别。”
沉默是今晚的喧嚣……
“媽呀!!!”沉默過後是驚天的叫喊。
這次不盡是祝苑,連一向佯裝理智的陸千回都沒繃住身體和表情。
“噓!”林挽歌示意她兩安靜一點,問道:“能接受嗎?雖然你們不接受也沒辦法……”
祝苑無語,覺得這人語氣好欠。
陸千回快速穩定狀态,“能接受。你繼續說。”
林挽歌非常欣慰地點了頭,“比我小一屆。你們都認識。”
“……”
沉默再次是今晚的喧嚣。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個人,越想越覺得是她。
祝苑甚至分析了起來,“怪不得中秋給你發消息呢,原來是想追你啊。”
陸千回到是沒說什麼,隻是淡淡地笑了,有種一切竟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然後冷靜地扔下了第二個驚雷,“沒想到是真的啊。”
林挽歌立刻問:“什麼意識?”
陸千回:“我高中的時候就覺得江晚有點喜歡你。”
高中??
林挽歌皺了眉,仔細想想自己高中從未和江晚碰過面,之前她隻覺得沒緣分。如今一想,明明她身邊的人都見過,單單自己要去看江晚的時候,江晚就不見了。
如果不是因為沒緣分,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
江晚刻意躲着她。
“你怎麼發覺的?”林挽歌問道。
陸千回翹着二郎腿,坐的筆直,“我有次看到你和你朋友們走在一塊,江晚就在你身後不遠,反正就是你轉頭一定可以看到她的距離。你朋友注意到她,讓你往後看,然後江晚直接就跑開了。”
“還有一次,是在操場上,你和你朋友散步,江晚就坐在上面的看台,望着你們走了一圈又一圈,十多分鐘沒有換過姿勢。”
當時陸千回就覺得很奇怪,江晚的那張臉太引人注目了,加上清冷拒人千裡之外的氣質,她總是很容易注意到她。
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接近,大驚失色地跑開。
林挽歌突然被勾起了那天和祝苑開電車從江晚軍訓地方路過時,眼神着陸于她的熟悉感。
原來,江晚曾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時間裡,注視了她很久很久。
所以,不管是那被人流遮擋的眼神,突然降臨的雨傘,還是後續多次在她沒有動心之前的偶遇——江晚所有的不經意都是蓄謀已久。
在她們都回不去的時光裡,她愛了她很久。
如果不是陸千回恰巧捕捉到,林挽歌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
她的别扭怪是一個膽小鬼,那為什麼之前一直躲着她,現在卻敢主動進入她的生活了?
江晚的身上總是被朦胧霧氣遮蓋,讓你自以為是地了解和得到,其實之間仍隔着太多太多連時間都解釋不了的東西。
下了一晚上的雪鋪滿大地,稀稀疏疏的冰晶仍舊持續降落着,在白天溫暖日光下,像降落凡間的精靈。
一大早林挽歌就接到了江晚發的“早安”,配上可愛的小狗表情包跟她招手。
于是從起床開始,林挽歌就知道今天會是美好的一天。
林挽歌不喜歡在雪天打傘,被雪花降落在頭頂時,有種異常的滿足感,像是在和冬天打招呼。
“今天的雪好溫柔。”祝苑用手接着,看着她一點點融于手心。
她又打趣道:“不會是在祝福你和江晚吧。”
“說不定呢。”林挽歌便順着她說,也用雙手接起了雪花。
幸運地接住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完整飽滿,完美無瑕的一片雪花。
說不定真的是在祝福……
林挽歌自嘲地笑了,心裡實在開心。
一上午的課上完,江晚并沒有給她發消息,或許也在認真上課。
大門口人們被寒風退卻,将身體全副武裝,要和朋友靠得無比緊才敢跨出那一步。
就在林挽歌也要成為其中一員時,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挽歌。”不過這次,稱呼不一樣了。
林挽歌轉身,忍不住笑,看到了江晚拿着的那把熟悉雨傘。
她等着江晚向她靠近,在衆人的哄鬧中握住她的手。
祝苑和陸千回瘋狂保持着鎮定,和林挽歌說:“先走了哈。”
林挽歌就笑得更止不住,“拜拜,我和江晚一直走。”
兩人一走,江晚靠得更近了些,“她們知道了?”
“嗯。”林挽歌摩挲着她的手,很溫暖,“走吧。”
江晚打開傘,撐在了兩人的頭頂。
“這次怎麼沒有多待一把傘?”林挽歌揚眉笑着。
江晚怔愣,也跟着笑了起來,“已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