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深色外袍的宇智波斑眉梢高高揚起,他身邊的柱間如水汽蒸發般消失不見。
“柱間連這都告訴你了,”斑說,“你又是怎麼知道對方是我的?”
“……”你眼睫微微顫抖,沒想到幻術竟然可以做到這個地步,恐怕宇智波斑也沒想到會知道這件事,那個幻術柱間簡直像是能讀取人心所想一樣,為了取信你把這件事暴露了出來……最後你決定将鍋推給已經死掉的人,“一個叫作絕的人告訴過我,但他已經死了。”
你把話題轉移回卷軸:“您想要知道上面的内容,直說就好。”
你念起了上面的内容。
卷軸的主人名為善祥,他出家以前,還有另一個名字。
千手彌生。
他是生活在幾百年前的火之國的忍者,因為厭惡了忍者無止境的殺戮,最終在一名叫作‘絕’的流浪僧人的勸解下離開了家族,隐姓埋名來到雷之國生活,皈依佛門。
在雷之國,他結識了一名忍者,雙方互相通信,關系極為友善。
那名忍者是雷之國當地一支忍族的族長,同樣因忍族之間的混戰和族人的死亡苦惱,他們通信的一部分被後來人整理,成為了火之國蒙童啟蒙教材的一部分。
卷軸上所提到的,就更為詳細一些。
在他們被記載在蒙書上的七月通信之後,那名忍者決定與結下仇怨的忍族修好結盟,并請位于中立方的善祥從中斡旋。
在三方不斷的商讨磨合下,兩族最終決定于次年五月在淨祥寺正式結盟。
這兩支忍族分别是宇智波和羽衣,千手彌生的好友是宇智波的族長。
而這份卷軸是在結盟當天被人倉促寫成的。
不知為何,當日有一支千手的小隊自火之國到了雷之國。在善祥的記述下,這支千手小隊似乎錯判了當時局勢,以為兩族是在逼迫千手彌生交出千手一族的情報,并主動向他們發起了攻擊,打了兩族一個措手不及,破壞了宇智波與羽衣的結盟儀式。
當時的宇智波族長認為這是千手一族與羽衣圖謀血繼設下的圈套,羽衣同樣認為這是千手和宇智波意圖吞并羽衣的詭計,三方混戰中,重傷的善祥将此事記載在了卷軸中藏了起來,希望後續來此探查之人能夠查明此事,還三族一個清白。
“……這件事,族中有所記載,當日無人生還,”許久之後,斑才出聲,表情十分冷漠,“族中後來去調查的人收斂了當日戰亡族人的屍骨,并發現了千手一族偷襲的痕迹以及他們的屍體,羽衣一族的屍體同樣有被千手偷襲的痕迹。兩族向千手要說法後,千手反而說是我族居心叵測。至此之後,我族再不與千手提和談之事,與外族之人交友一事也不被允許。不久之後,我族為了複仇,遷往了火之國。”
你看着卷軸上發黑的血迹,也不知道當時的千手彌生在記下此事時究竟是何種狀态,不禁喃喃出聲:“然而真相其實就藏在這裡,不見天日。”
千手彌生藏起卷軸的地方并不複雜,但前來為族人收屍的忍者們卻并沒有發現。
這件事背後依舊有黑絕的影子,不知道為何那時兩族分屬兩國,恐怕并不容易結仇。
從挑中千手彌生勸他放棄忍者生涯時,他就在計劃如何激化兩族的矛盾了。
即便黑絕已死,但他這千年計劃隻是讓人窺見一角,仍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殘酷。
你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或許那些忍者都被眼前族人慘死的景象激怒,沒有仔細搜查寺廟。
也或許黑絕在忍者們的屍體上留下來足夠的“證據”,所以他們都沒有再探查其他地方。
宇智波和羽衣後來還有合作,但和千手……
是無法化解仇怨的死仇。
“你之前說,我和柱間交友的事,是一個叫作‘絕’的人告訴你的?”斑突然出聲。
你斂眸将卷軸卷好遞了過去:“嗯,他已經死了,死在渦之國。”
宇智波斑大概不會聽信你一人之言,這份卷軸他拿回去後大概還會找其他人破解。
考慮到宇智波是從雷之國遷去火之國的,破解雷之國的古文字,對他們而言大概會比較簡單。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斑接過卷軸,又問。
這是必然會被問到的問題,否則如何解釋他會對你說出千手和宇智波的事。
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你和黑絕的關系,最後挑了其中一項:“他曾經,脅迫過我。”
“是嗎?”斑的語氣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你聽不出其中的情緒,他說,“看着我的眼睛,泉小雪。”
“……”你知道擡頭之後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無法反抗,無法逃避。
至少斑這次提前通知你了,你苦中作樂地想,随後擡起頭,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的眼睛,三枚勾玉在其中飛快旋轉。
意識在這一瞬間陷入恍惚。
你仿佛回到了過去,幻術将你不願回想的記憶映射在幻境之中,你再度面對黑絕,他附身宇智波修找上你、地震後他引誘你去争奪權力獲取力量、你拉着黑絕沉入海底又被牛鬼所救——
思維似乎被按在暗沉的水中,強制回憶過去的感受并不好受,所幸對面的人沒有興趣反複翻看你的記憶,也沒興趣去看其它的記憶,在柱間出現在幻術之中的瞬間,加諸在你腦海中的幻術便被宇智波斑解開。
你脫力地跪在廢墟之中,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僅僅隻是承受沒有攻擊性的幻術,就已經快讓你精疲力竭。
“難怪柱間會突然提起兩族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