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和扉間同時說道。
上次宇智波之行讓你知道老闆的事在町中忍者中已經不是秘密了,你見扉間的臉色隐隐有些扭曲,趕緊聲明自己這一點不需要解釋。
果然,這兩人都沒露出狐疑或是不解之色。
你也不好意思地避開他們的目光,為來湊熱鬧看他們吃飯道歉:“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因為第一次見,有點好奇。”
看不了雛田吃拉面,看他們吃飯好像也很有意思。
柱間奇怪看你:“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我們也沒遮着臉說不讓看嘛。對吧,扉間?”
你注意到扉間深吸了口氣。
“聊夠了就走吧,大哥。我們還有事要做,”扉間又看了你一眼,“有些事還是不要和普通人講得太清楚為好。”
你注意到柱間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他最後還是神情委頓起來,應了一聲:“……好哦。”
你覺得這兩兄弟打架自己還是少摻和為妙,就沒說話。
剛好你的飯菜上了,扉間率先起身告辭,帶着他消沉的哥哥離開。
柱間臨走前回頭看了你一眼,似乎還想說什麼。
“怎麼了,柱間?”你問他。
“沒什麼。”他閉上嘴搖了搖頭。
*
因為這次交談,你大概知道城牆的傑作是怎麼一回事了,所以每次聽着街坊鄰居用神神秘秘的語氣說着仙人随手一點城牆升起呀、妖怪報恩用妖術守護城町之類的傳言,你都默然無語。
知道真相的你錯失了多少快樂!
不然你也可以是快樂交談猜測的一份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尴尬地露出禮貌的微笑。
連載的事暫時不用着急,你便開始折騰起書屋的事。
你想起之前阿聰老闆還在時沒提出的役者繪+廣告的設想,打算先試試。
正好最近有幾期雜志的封面準備使用役者繪主題,你挑了一本銷量适中的雜志,找編輯聯系畫師和模特提出了額外新要求。
比如繪畫對象需要在某個地方或是穿着什麼樣式的衣服——當然,地點和衣服都由你們提供。
你自然有私心,選的是阿琴媽媽的店。
這隻是個嘗試,一是為了節約成本;二是你知道店裡的銷量,從而能知道這樣做究竟能不能起到廣告的作用。
——你要求畫師在畫面角落盡可能不破壞整體性的情況下題下詳細的繪畫地點。
如果這一條路可行,那之後的雜志就可以多一條收入了。
*
如果說二月除了城牆的建立以外還有什麼讓你驚訝的事發生,那就得是健太郎的事。
他一個人從短冊町回來了。
他受了傷,除卻大大小小一眼能看出來的皮外傷外,健太郎還斷了一隻手。
你去看望他的時候,他的弟弟在你們見面前提前打了個預防針。饒是如此,在見到失去了一隻手臂的他時,你還是沒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健太郎像是直接老了十歲,胡子拉碴,頭發半長地披着,眉眼間圍繞着一股濃濃的陰郁。
他擡眼看了你一眼,自嘲地笑了一聲:“不用露出抱歉的表情,我這副樣子誰看了都會吃驚吧?”
你沉默地坐到他的對面。
“短冊町……”
你開了個頭,便被健太郎截住了話:“那就是地獄。”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不像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新領主來了後,放任他的人搶掠,之前參與械鬥的人找到仇人報仇,一片混亂。”
“戰争開始後,稅官帶着人幾天一上門,非要把東西搜刮完才罷休。”
健太郎在講述這些的時候,眼中透着麻木的恐懼:“太遠了,離這裡太遠了。我每天都在想,會不會明天就死在了那裡,再也回不來。”
“之前信裡我不是提到過地震嗎?”他的眼睛緩慢地眨動了一下,表情木然沒有變化,“後來我才知道,那不是地震。”
“……是神。”
“是擡擡腳就能把人當作螞蟻一樣踩死的神。”
他的嘴唇有着細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