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想起今天見到的兩名忍者,那兩名少年,總讓他心中有些隐隐的不安。
“是我老了嗎?”這麼想着,他皺着眉不再想這件事,向居所行去——修一的事需要和靜子的母親說一聲。
——至于忍者,何須擔心,不過是刀罷了。不好用的時候就适當打磨,幾百年來都是這樣。
“殿下。”
他走到側室住處外,遠遠聽見了女兒靜子的笑聲,因戰事而緊繃的心情不由放松了些,沒有理會廊邊俯身下拜的年輕侍女,加快了腳步。絲毫不因自己在幾分鐘前下達了針對女兒的未婚夫的逃跑立斬命令感到心虛。
他并未注意,他的身後,下拜的侍女緩緩擡起了頭,露出的臉并不屬于側室身邊的任何一位近侍。
……
前線,川之國。
川之國多雨水,遍布沼澤山林,南部臨海,北接雨之國,東西兩部又分别與火之國、風之國接壤。又因其縱向狹長的領土使其對東西兩國國境線的防守十分吃力,更何況這兩國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大國。
這使得川之國大名形成了極其靈活的處事方針。
——嗣子送到火之國和火之國公主定親,最寵愛的公主也能送到風之國為質。
——火之國要借道,可以;風之國要路過,也行。兩國要打仗,他甚至可以給兩國提供場地。
他很明白自己這樣的小國能在這麼兩個大國間存活的原因是兩國之間需要一個倒黴鬼做緩沖帶,因此從不在意自己被這兩國看輕。
小國有小國的生存智慧。
這也是川之國大名府邸被忍者們圍了個嚴嚴實實後川之國大名還能對着千手和宇智波的忍者們笑面相迎的原因,毫無貴族姿态。
川之國大名能笑,千手佛間和宇智波田島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雖說風之國忍者是通過川之國大名這邊隐蔽行蹤奇襲了火之國的城堡,但一來川之國與火之國有姻親關系,其次忍者貴族身份天壤之别,他們也不能對他做什麼。
這口氣隻能悶聲吞。
當然,這次失利也和兩族在雇主要求下勉強的合作不無關系。
一來客場作戰本就處于劣勢。
自一月前,川之國就下着連綿不絕的雨。火之國借道川之國攻打風之國,後方物資要經過川之國遍布沼澤的山林才能來到前線。忍者們在出發前于火之國内雇傭的運輸隊人力更因雨季來臨在路上損耗嚴重。
二來——
兩族之間的宿怨讓他們缺乏信任,無法并肩作戰。
與其說是宇智波與千手兩族聯手進攻風之國,不如說兩族是各自為政單獨攻打風之國,消息僅有基本的互通。
而對忍者的潛在客戶川之國大名的态度,兩族更是互相提防對方借機獻殷勤,互相制約。又因川之國在此戰上并不無援助之意,大名府邸臨近火之國,處在戰場後方,兩族便隻留了幾人下來,沒想到最後竟被風之國撿了漏。
風之國雇傭的一小隊忍者繞遠走了雨之國的路,從雨之國潛入川之國後方。他們又湊巧遇到了一隊從火之國來的平□□輸隊,在解決對方後風之國忍者又僞裝成運輸隊成員,成功潛入大名府邸後控制了川之國大名。
而戰場前方兩族大張旗鼓攀比式地攻入了風之國國境,補給卻遲遲未至時,才反應過來後方出了問題。
直到這時,兩族中甚至都還有對方從中作梗阻礙信息與物資傳遞的聲音,等兩族少族長接上頭才發現是後方已經失去聯系多時。
而此刻控制了川之國中樞的風之國忍者們握有人質,進可攻退可守,又截斷了兩族的後方補給與情報來源。
他們甚至沒有對兩族來個包剿,反而直奔火之國,撕裂後方幾乎毫無防備的邊境線,攻占城堡俘虜火之國貴族,直接提出和談。
兩族腹背受敵、深入敵國、隊友缺乏信任,再加上對方人質在手,想要扭轉戰局,恐怕得六道仙人再世才能做到。
但凡進行這次任務隻有一族,千手和宇智波也不會這麼晚才意識到後方的問題。誰也沒想到強行雇傭兩族一起執行任務竟然會起到1+1小于1的極限拉扯作用,這甚至更堅定了兩族族長對于自己的兒子們曾有過的結盟和解言論的反對之心。
兩族首領也終于因為這場大跌顔面的戰敗坐到了一起,奪回川之國大名府邸作為據點後,商讨起接下來的戰局該怎麼辦。
對方既然占了火之國的城堡,那短期内自然不缺補給物資,守上幾個月都有可能。
強攻也不行,對方已有人質在手。要想破局,還得仔細考慮。
——如果火之國不打算和談的話。
……
你看完報道,瓦版上并沒有詳細寫出戰況,隻是大緻寫了川之國與風之國沆瀣一氣,火之國被聯手擺了一道。
想也知道,詳細消息隻會出現在城中貴族的案頭。
而瓦版上這短短的篇幅中不知道還有多少是假消息。
你自聽了前線戰敗的消息後便一直心神不甯,書也看不進去了。寫字時手也一直在抖,廢了不少紙。
等到老闆回來,你轉述健太郎的話,才說了一半,就止住了聲,看見他手裡已經有了一份瓦版,顯然是在路上買的。
你交代了健太郎的行蹤。
阿聰老闆點了點頭,又把喵之助交給你:“辛苦了,今天先下班吧,替我照顧一下喵之助,我現在還有些事要去辦。”
不等你回答,阿聰老闆便匆匆出門而去。
你一句不知道房東允不允許養貓憋在喉嚨裡,最後隻能低頭看着懷裡的喵之助苦笑。
喵之助似乎看出你心情不好,黏着聲音喵了一聲,屈尊蹭了蹭你。
你:……
算了,不用思考明天會不會因為左腳先進店被開除了。
今晚在店裡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