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忽地笑出聲來，眸中那點寒意倏然散開，仿佛骨書上的血文都跟着溫柔了三分。

“景焱，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這些話時，我都想……”他壓低聲音湊近，“——吻你。”

“閉嘴。”

“那你還不給我個機會？”

蕭景焱低頭：“等儀式完。”

顧清塵一挑眉：“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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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書驟然震動，一道金焰升空，魂契已成，天地為證。

台下衆魔紛紛起身，肅穆合掌。

顧鴻軒眼眶微紅，拍着掌哽咽：“成親成契，我兒終于收心了！”

小姨娘一把拽住他：“别哭！再哭就不帥了！”

赤焚喝了一口酒，咂舌：“這要是以後吵架，一個元神一個逆鱗，誰先動誰先死，真是驚悚又浪漫。”

玄燼點頭：“非常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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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契文已收，爐火漸息。

顧清塵走向蕭景焱，目光沉靜，笑意如初：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道侶了。”

“你早就是了。”

“但現在……你跑不掉了。”

“我沒想跑。”

顧清塵望着他，忽然收了笑，低聲問：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會不會毀掉這份契書？”

蕭景焱皺眉：“你想說什麼？”

顧清塵隻是輕聲說：

“我隻是……忽然想聽你說，你不會毀。”

蕭景焱定定地看着他，許久才開口：

“你若不在，我也不會毀。”

“我會守着，直到死。”

顧清塵聽罷，喉頭微動。

而後他輕笑：“聽到了，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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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契書封存，燈火如晝。

他們站在契爐前，彼此為血立誓，為命起誓，為愛刻骨。

這一頁契文，将被封入太初骨印中，存入無歸殿下的祭魂碑後殿，刻上兩人之名：

——顧清塵，蕭景焱。

神魔合契，天地為錄。

三日祭契，其二已成。

明日，便是終禮——心祭斬執念，名曰“斬情”。

而顧清塵……并未告訴蕭景焱，這最後一關，藏着他最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