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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塵在他身後微微一頓，眼神一閃，随即笑了：“你還真是會替我做決定。”

“我那一輪，如果醒了，是不是也會被你殺掉？”

蕭景焱沒有回答。

他隻是繼續查看每一張床下的記錄——找到第三份文件。

這一次，簽字人是“系統管理員”。

附件标注：“顧清塵身份等級過高，存在反邏輯行為，予以中止。”

——這才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份。

顧清塵的“死亡”，其實不是玩家做出的選擇，而是系統發現他擁有“異常自我意識”之後，直接觸發了系統清除程序。

蕭景焱當時選擇的，不是“拔管”，而是默認系統介入。

所以顧清塵在那輪“死了”，且連數據都不再備份。

這也是為什麼，第九輪他一開始并不出現，直到蕭景焱強行在場域中複寫他存在的數據，才讓他再度“以例外身份”登場。

“……你早就知道了？”蕭景焱看向顧清塵。

顧清塵笑意不減：“你做的每一個決定，我都知道。”

“你不動手，但你也沒攔住系統。”

“你說你沒選擇，其實你隻是怕承擔責任。”

“你不是放棄了我——你是放棄了救我之後，承擔‘不完美顧清塵’的你。”

這句話像一刀，插進他内心最柔軟的角落。

系統提示聲忽然響起：

【任務完成度95%】

【請玩家親口确認終止治療決定，是由你做出的“默認”而非“選擇”】

【否則任務失敗，記憶将被反向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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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焱沉默良久，開口，聲音低啞。

“我沒按下終止按鈕。”

“但我也沒關掉系統。”

“我看着它清除你，我知道它會清除你。”

“那晚，我說服自己——你已經不是你了。”

“……所以我默認了。”

系統沉默數秒。

【任務完成·記憶真實複建完成】

【玩家獲得“身份重構點”+1】

【顧清塵死亡原因：系統介入強制清除】

【備注：共生綁定關系合法性等級提升】

【是否進入下一階段·劇目回環】

?

衆NPC緩緩散去，房間光線開始收斂，顧清塵安靜地站在原地，眼神看不清情緒。

蕭景焱低聲道：“你恨我嗎？”

顧清塵搖頭：“沒有。”

“我隻是想知道，你這一次……是不是願意替我頂住系統。”

“而不是再躲到‘默認’的後面。”

蕭景焱看着他：“我不會再逃了。”

顧清塵終于笑了一下，眼角卻不知為何泛起一點濕意。

他低聲：“那我們該走了。”

“第三輪，要迎接的是‘别人的選擇’。”

——那是他們無法幹預的結果。

真正的“命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