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向遠處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查爾斯喊道:“查爾斯先生——給他上一杯果汁!”
“不用了,謝謝。”基尼奇禮貌地拒絕,帶着他一貫的疏離,他說道,“我認識你,溫迪先生。今天早上在街頭聽到了你的演唱,非常動聽。”
“哦?你也這麼覺得嗎?”溫迪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興奮地擺了擺頭,仿佛随時準備即興演奏一曲,“能夠被人喜愛,那麼就足夠了。”
“不過現在時間不早,剩下的日後再繼續也不遲。”基尼奇隻是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繞道了另一邊,拍了拍阿喬,沒搖醒,甚至還把腦袋轉到了另一側。于是他又拍了拍,這才迷迷糊糊将人喚醒。
“嗯?這麼快就要走了嗎?”溫迪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舍,“我們還有很多話題沒有聊完呢。”
基尼奇歎了一口氣,似乎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
“誰在打擾偉大聖龍庫胡勒阿喬?”阿喬打了個嗝,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滿,“如果不是這具……太不經醉了,不然區區人類的美酒,怎能讓我如此沉醉?誰能與我一戰?”
隻見阿喬緩緩地擡起頭,他的眼中閃爍着一絲醉意,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他一隻手扶着桌子,另一隻手在捂住自己的臉,試圖降低臉上些許熱意。
他的眼神在基尼奇身上聚焦,恍惚地眯了眯眼,似乎看到了三個重疊的身影。
他天馬行空着地發散思維着。
一把骨頭……抱起來很硬。
換上蒙德的衣服看着還有些不習慣,但是應該很暖和。
頭上的紗布很礙眼,本應該是綠色的、更為柔軟的頭巾。
阿喬皺了皺眉頭,“喂,基尼奇,吾的火焰炖肉呢?”
“……現在沒有火焰炖肉。”基尼奇沉默了一會,對這個跳躍性的話題感到無語,但還是決定不和醉鬼計較,他實話實說。
“為什麼沒有?你忘了你答應過吾什麼嗎?”
“阿喬,你喝醉了。”基尼奇眨了眨眼,不再這個話題上面糾纏。
“你是在說吾不行嗎?”
“我沒說過。”
“基尼奇,你别聽他胡說,其實吾一點也不困。”
“我什麼也沒聽到。”基尼奇歎了一口氣。
“哎呀,看起來阿喬先生今天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但也沒關系,畢竟未來的日子還長着呢。如果以後阿喬先生還想找我喝酒,那我一定随叫随到!”溫迪悠然地坐在一旁,也不知已觀賞這出鬧劇許久,從他愉悅的語調中便能聽出其心情甚佳。
基尼奇嗯一聲,微微颔首,表示認同。扶起了阿喬,他暗自慶幸這家夥還算尚存些許理智,能夠自己走。否則就憑基尼奇那副搖搖欲墜的小身闆,恐怕難以承受住一個成年人将其馱回家去的重量。
随後,基尼奇走到吧台前,停下腳步,擡起手來,朝着那一桌擺放得雜亂無章的酒杯示意了一下,緩聲道:“結賬,麻煩了。”
然而,查爾斯隻是擺了擺手微笑着搖頭說道:“不必客氣,今天這些酒水全由我家老爺買單,權當作賠禮。”
這時跟在基尼奇身後已然喝得酩酊大醉的阿喬如夢初醒般晃了晃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
是那天遇見的那位火屬性神之眼的家夥。
基尼奇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并未多嘴詢問那些本不該追問的事情,隻是禮貌地道謝道:“多謝。”
到了門口,準備離開之際,隻聽見身後傳來溫迪的聲音,隻見詩人的嘴角微微上揚,揮動着手臂告别,高聲說道。
“明天見咯,二位!”
離開了酒館,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阿喬也忍不住地深吸一口氣,感到似乎身上的酒意也被沖散了不少。
關上門,基尼奇看着背靠着牆壁,不知道聽了多久牆角的凱亞點了點頭,“謝謝你,凱亞先生。若不是有你的幫助,想要找到阿喬恐怕還要花費不少時間。”
聞言凱亞隻是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回答道:“區區小事,不足挂齒。不過咱們之前約定好的事情,可不要忘記才是。”
基尼奇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承諾:“我知道了。”
凱亞看着逐漸遠去的兩個身影,轉過頭,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另一張桌子旁的人身上。此時,那人正背對着衆人獨自飲酒,不知道聽了多久的鬧劇。
隻見他邁步走到那人身邊,指尖敲了敲桌面,輕聲問道:“怎麼樣,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吧?看來我們這位暗夜英雄暫時可以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