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裡克山谷。
阿不思鄧布利多坐在搖椅上,翻看着魔法部過去審訊的材料。
他歎了口氣。
福吉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阿鬥,這鄧布利多早就知道。當時情況太過複雜,判案又太匆忙,西裡斯布萊克又拒絕他和萊姆斯盧平的擔保,自願進了阿茲卡班。
這幾次探視也沒有什麼結果。他有些不敢相信,昔日意氣風發的西裡斯好像早就死了,隻留下一具空殼。就算他搬出哈利來,也沒有什麼用處。
也許隻有告訴他彼得佩迪魯的消息……
不行。
這件事還沒有下定論,萬一西裡斯燃起了希望,可那不是彼得,這一切是個誤會,到時候該如何向他和魔法部交待。
鄧布利多一陣頭疼。
不然…幹脆直接把那隻老鼠抓過來驗證一下……他眯起眼睛。
一句喊聲打破思緒。
“阿爾——”
“阿不思———”
是辛迪來了。
阿不思站起來,從窗外看到了夕陽下奔跑的女孩兒。一揮手,門應聲開了。金色的身影帶着晚霞闖了進來。
“怎麼了,這麼着急?”他問。
辛迪大喘氣,從口袋裡翻出一個球遞給他——裡面是一隻灰老鼠,爪子不安地扒來扒去。
難道這是…?阿不思用眼神詢問。
辛迪點頭,回應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從羅恩那借來的,還不還給他就在此一舉了。”
老人彎腰仔細看球裡的老鼠,呈現出非常人性化的反應——着急地吱吱叫,四處想找出口。似乎他已知道了要面對的後果。
辛迪吞咽了一下:“聽着,阿爾。如果他真的是人,待會兒先把他捆住,絕對不能讓他逃走。還有——封閉整個房子,萬一他再變成老鼠呢…”
體會到女孩兒緊張的心情,阿不思安撫地撫摸她的長發,示意她解開魔法。
她随意地拿起了桌上老人的魔杖一劃,保護圈消失了——老鼠逃命似的一下竄出去,阿不思的魔法擊中了他,下一秒,逐漸現出人形——
辛迪無法用語言形容出那是個多麼猥瑣又邋遢的男人。
這人很矮,比她高不了多少。他那稀薄的淡色頭發蓬亂不堪,頭頂還秃了一大塊。他的外表就像是一個肥胖的人短時間内體重下降了許多的樣子。他的皮膚顯得很髒,幾乎和斑斑的皮毛差不多,他那尖尖的鼻子和水汪汪的小眼睛還帶有耗子的特色。他看着他們,呼吸急促無力,眼睛向門那邊一溜又趕快收回了。
“鄧布利多教授 ……”他的聲音也尖尖的。
“哦,你好啊,彼得…”阿不思的表情堪稱是愉悅了,“真是好久不見——讓我想想——足足十一年了——”
辛迪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她的猜測完全得到了印證。
“是,是的。”他瑟縮着,眼睛滴溜溜地轉,聲音突然放大,“是西裡斯布萊克…!他要殺我!一直追着我!所以我不得已…不得已變成……”
“我很害怕……求你為我做主……”
彼得跪倒在阿不思鄧布利多面前,可憐巴巴地說:“我躲了十一年了,我怕那個說不出名字的部下來找我……”
“是啊,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會阿尼馬格斯呢。”阿不思慈祥地說。
辛迪不明白為什麼還不把他給捆住,他們明明說好的。
彼得瑟縮了一下,鼓起勇氣說:“我們…我們都會這個……”
她從阿爾的眼睛裡看出了驚訝和一些更深的意味。
“你們?掠奪者們…?西裡斯布萊克,詹姆波特(彼得聽到這個名字狠狠抖了一下)…”
阿不思“啊——”了一聲,皺起的眉毛舒展開了,他想清楚了——這是一個關于可敬的友誼的故事,隻不過釀成了不可挽回的結局。
“我想我明白了。”他說。
然而辛迪卻什麼也沒明白,這又是哪個國家的謎語?
“我想我需要帶你去一趟魔法部。”鄧布利多下了決斷。
彼得一下絕望了,他又轉而跪在辛迪面前求饒:
“我這11年來,在羅恩韋斯萊家一直安安分分的,安心地做一隻老鼠。辛迪,你可以為我作證,對吧?”
躲開他可憐巴巴的目光,辛迪厲聲斥責道:“是嗎?那你為什麼從來沒想過回來呢?以彼得的身份——”
“那是,那是…”彼得狡辯說,又轉了話題,“羅恩,可憐的羅恩,他一定很希望我回去——”
得了吧,羅恩估計要惡心吐了。辛迪沒說出口。
這下兩個人都徹底不再搭理他了,隻是死死地盯着他,彼得幾乎絕望了,他飛快地跑出去,想逃出這裡。
剛跑出兩步,他就被繩索捆住了,不愧是個狡猾的老鼠,下一秒就縮小了體積,擺脫了繩索。
在女孩兒擔憂的目光中,阿不思的魔力籠罩了老鼠的全身,下一秒他就暈死了過去,回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手中。
“哇哦,我想我不應該擔心的,對嗎?”辛迪瞪大眼睛。
“不,感謝你提醒我。”阿不思說。
“你真要現在就把它交給魔法部嗎?你能保證他們能相信你的話嗎?也許該給他看看這段時間你的記憶,或者給彼得喂一些吐真劑,他會再逃出去嗎?”辛迪連珠炮似的說。
“也許要再調查一些事情之後,我不能确定。”他回答。
“那就是有可能了,如果他一定會逃出去,阿爾,我不介意你用一些'出格'的辦法……”
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四處望了一圈,确定真的沒有什麼人跟着他們時,才低聲在阿不思耳邊說:
“也許我們可以有一個間諜,而他不知道自己是個間諜——”
這個點子在阿不思的腦子裡轉了一圈,順利的被腦電波接收了。
“哦——我會考慮的。”阿不思眨眨眼睛。
“你會感謝我的。”辛迪也眨眨眼睛。“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麼?”
阿不思歎了一口氣,望着遠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