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為此有些擔心,叮囑了好幾遍要他們注意安全。但誰也沒想到他們要去禁林。
他們在公共休息室裡與羅恩告别,然後和納威一起下樓來到門廳。費爾奇已經等在那裡了——還有臭臉的馬爾福。
“跟我來。”費爾奇說着,點亮了一盞燈,領他們出去, “我認為,以後你們再想要違反校規,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
他斜眼看着他們,繼續說道:“哦,是啊.....如果你們問我的話,我得說幹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師.......真遺憾他們廢除了過去那種老式的懲罰方式.....吊住你們的手腕,把你們懸挂在天花闆上,一吊就是好幾天。我辦公室裡還留着那些鍊條呢,經常給它們上上油,說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場..... 好了,走吧,可别想着逃跑。如果逃跑,你們更沒有好果子吃。”
辛迪趴在哈利耳邊,怪裡怪氣地說:“幹活是吃苦是最好的老師~~他怎麼不自己吃苦呢?”
哈利樂得哈哈笑,費爾奇狠狠瞪了他們幾眼:“哼,小鬼,你以為這是什麼好活計嗎?等到了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辛迪不以為意。
他們大步穿過漆黑的場地。納威不停地抽着鼻子。哈利不知道他們将會受到什麼懲罰。肯定是非常可怕的,不然費爾奇的口氣不會這麼歡快。
月光很皎潔,但不斷有雲飄過來遮住月亮,使他們陷入一片黑暗。哈利可以看見海格小屋裡那些映着燈光的窗戶。接着,他們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是你嗎,費爾奇?快點,我要出發了。”
有海格在,那就不算太糟糕。辛迪和哈利的臉上表現出了這種寬慰的心情,隻聽費爾奇說:“你們大概以為會和那個蠢貨一起玩個痛快吧?再好好想想吧,小子一你是要去禁林!如果你能安然無恙地出來,就算我估計錯了。”
聽了這話,納威忍不住哼了一聲,馬爾福猛地停住了腳步。
“禁林?”他跟着說了一句,聲音遠不像平時那樣冷靜了,“我們不能在半夜裡進去一那裡面什麼都有一我聽說有狼人。”
納威緊緊抓住哈利的衣袖,發出一聲哽咽。“那隻能怪你自己,是不是?”費爾奇說,聲音喜滋滋的,“你在惹麻煩之前,就應該想到這些狼人的,是不是?”
“那也不是讓我們去禁林的理由。”辛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并沒有驚慌,這讓哈利感覺好受多了。
海格從黑暗中大步向他們走來,牙牙跟在後面。海格帶着他巨大的石弓,肩上挂着裝得滿滿的箭筒。
“時間差不多了,”他說,“我已經等了半小時。怎麼樣,哈利,辛迪?”
“不應該對他們這麼客氣,海格,”費爾奇冷冰冰地說, “畢竟,他們到這裡來是接受懲罰的。”
“所以你遲到了,是嗎?”海格沖費爾奇皺着眉頭,說道,“一直在教訓他們,嗯?這裡可不是你教訓人的地方。你的任務完成了,從現在起由我負責。”
“我天亮的時候回來,”費爾奇說道,“收拾他們的殘骸。”他惡狠狠地說罷,然後轉身朝城堡走去,那盞燈搖搖擺擺地消失在黑暗中。
“得了吧,吓唬誰呢!”辛迪說。
這時馬爾福轉向了海格。“我不進那個禁林。”聲音裡透着一絲驚恐。
“如果你還想待在霍格沃茨,你就非去不可。”海格平靜地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走吧。”
“進這裡幹事是傭人的差使,不是學生幹的。我還以為我們最多寫寫檢查什麼的。如果我父親知道我在幹這個,他會一一”
“一告訴你霍格沃茨就是這樣的。”海格有些不耐煩地說。
“别糾結了,小德拉科,就接受現實吧。”辛迪說完,獨自走到海格身邊,示意他帶路。
“我說過,别那麼叫我!”
…馬爾福猶豫幾瞬,見其他人都走了,隻能拔腿跟上隊伍。
“好吧,”海格說,“現在仔細聽着,我們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非常危險,我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遇到危險。先跟我到這邊來。”
他領着他們來到禁林邊緣,把燈高高舉起,指着一條逐漸隐入黑色密林深處的羊腸小路。他們往禁林裡望去,一陣微風吹拂着他們的頭發。
“你們往那邊瞧,”海格說,“看見地上那個閃光的東西嗎?銀白色的?那就是獨角獸的血。禁林裡的一隻獨角獸被什麼東西打傷了,傷得很重。這已經是一個星期裡的第二次了。上星期三我就發現死了一隻。我們要争取找到那個可憐的獨角獸,使它擺脫痛苦。”
辛迪眯着眼睛去看,地上有一攤月光一樣的液體,看上去神聖,卻又瘆人。
“如果傷害獨角獸的那個東西先發現了我們,怎麼辦呢?”馬爾福問,他的聲音裡含着無法抑制的恐懼。
“隻要你和我或者牙牙在一起,禁林裡的任何生物都不會傷害你。”海格說道,“不要離開小路。好了,現在我們要兵分兩路,分頭順着血迹尋找。到處都是血迹,顯然,它至少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跌跌撞撞地到處徘徊。”
“我要牙牙,”馬爾福看着牙牙長長的牙齒,忙不疊地說。
“不,你不要。馬爾福,你忘記丫丫是個膽小鬼了。”辛迪無視馬爾福殺人的眼光,拉着他和哈利站在一起,“海格,我們三個一起。”
“好吧,”海格說, “那麼,我、納威和牙牙走一條路,馬爾福、哈利和辛迪走另一條路。如果誰找到了獨角獸,就發射綠色火花,明白嗎?把你們的魔杖拿出來,練習一下一一對了一一如果有誰遇到了麻煩,就發射紅色火花,我們都會過來找你一一行了,大家多加小心一我們走吧。”
禁林裡黑黢黢的,一片寂靜。他們往裡走了一段,就到了岔路口,辛迪他們走了右邊的路。
“為什麼我們要和馬爾福一起?”哈利困惑地問。
雖然自從上次之後,他們見到對方不會再互相吐毒液了,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是朋友了。哈利選擇性忘記了辛迪撒謊時說的“德拉科是朋友”。
“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們一起嗎?”德拉科毫不客氣地說。
辛迪攤手:“因為你一定會吓唬納威的,我可不想浪費時間,早點檢查完早點回去,對我們是最好的。”
德拉科無法反駁,氣得别過頭冷哼一聲。
他們默默地走着,眼睛盯着地上。時不時地,一道月光從上面的樹枝間灑下來,照亮了落葉上一塊銀藍色的血迹。
“會是狼人殺死了獨角獸嗎?”哈利問。
“沒聽說過禁林有狼人啊,雖然都是這麼傳的,但是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事。”辛迪說。
“我爸爸警告過我千萬不要到禁林來,這裡什麼鬼東西都有……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我爸爸一定!…”
“安靜點馬爾福,你不會死的,好嗎?”辛迪制止了他,“就算你死了,我們兩個也逃不過去,三個人一起死還挺壯觀的。”
“誰想和你們一起死?!”德拉科咆哮了一聲,臉色卻是好多了。
“噓!快躲起來!”哈利拉着他們離開小路,藏到一棵高聳的栎樹後面。辛迪抽出魔杖,三個人側耳細聽。什麼東西在近旁的落葉上嗖嗖地滑行,那聲音就像是鬥篷在地面上拖曳。幾秒鐘後,聲音漸漸消失了。
“那是什麼鬼東西?!”德拉科驚恐地問。
“不知道。”哈利說。
“我們不能一直躲在這,走吧。”辛迪說。
于是他們繼續向前走,德拉科一直在發抖,緊緊地拽住了辛迪的袍子。
走了一會兒,在前面的空地上,他們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個什麼東西在動。
“誰?!快出來!”辛迪喊道。
于是那東西應聲走進了空地一一它到底是人,還是馬?腰部以上是人,紅色的頭發和胡子,腰部以下卻是棕紅色的發亮的馬身,後面還拖着一條長長的紅尾巴。他們吃驚地張大嘴巴。
“晚上好,我以為是海格來了。”羅南說。
“他在禁林的另一邊,你是?”哈利好奇地問。
“你就是波特家的那個男孩,”他憂傷地說,“你們最好回到海格身邊去。森林裡這個時候不大安全。”
“我叫羅南。”
“你是…馬人嗎?”辛迪問。
羅南輕輕地說:“是的。”
“我們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我是辛迪西維爾,這位是哈利波特,德拉科馬爾福。”
“你們是學生?在學校裡學到的東西多嗎?”
“嗯,學到很多東西。”辛迪說。
“好,那很不錯了。”羅南歎了口氣,他仰起頭,凝視着天空,“今晚的火星很明亮。”
他們三個也擡頭看了一眼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