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正面無表情逐個捅人的卵玉察覺到廟門口似乎有動靜,便舉劍指向門口,喝問道。
“自己人自己人。”
門口的兩人從暗處走來,腳步不緊不慢。
好耳熟的話啊。
沅沅的眼睛頓時一亮。
這不是每次她想招攬别人進自己隊伍時說的話嗎?
沅沅擡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污,笑容浮現在臉上。
“敢問閣下可是郡主那邊的人?”走在前面的人态度謙遜溫和,“尚新郡主,婉妗,是婉妗的人嗎?”
“有點耳熟呢……”沅沅眼睛微微眯起,“好像人也有點眼熟……”
“我們曾經在郡主的學堂裡暫避過一陣。”栖梧說。
“不是在那裡。”沅沅馬上否定,“我想起來了,那天正午時分,我瞧見你們制伏了好幾個染上獸症的人呢。”
“沒想到這事兒都能被記住,真是榮幸。”栖梧有些驚喜地說道。
“你們那天可太厲害了,真讓人欽佩。”沅沅眼睛放光,“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呀?”
“又來了。”伢俣彎腰靠近卵玉,輕聲說道。
“她老是這樣。”卵玉無奈地搖了搖頭。
“别以為我沒聽見。”沅沅瞪了她們一眼。
“毒婦……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尚未被捅的人見哀求無果,便接着惡狠狠地咒罵着。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毒婦。”沅沅挑了挑眉毛,沖那人得意地拍了拍腰間的荷包,“光是我這裡就有好幾種毒藥呢,你想要哪種死法可以跟我講,我保管滿足你。”
“你就是那個很擅長用毒的,那個……那個誰……”栖梧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顫。隻是聽說過這個人,還有這個“組織”,卻不知道這些人的名字。
“沅沅。”沅沅爽朗地介紹自己,“這兩位是卵玉和伢俣。”
“幸會幸會。”栖梧熱情地伸出手與沅沅握了握。
沅沅伸手拉着栖梧和倦客,就要找一處空地坐下來聊天。
“這見誰都透露我們名字的壞毛病,怎麼就改不掉呢?”伢俣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觀察觀察,要是發現對我們不利的,就直接做掉。”沅沅一臉淡然地說道,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這已經成為她們習以為常的固定流程了。
她們甚至連富貴人家都“造訪”過。
她們的“戰績”遠揚,可名字卻并未流傳開來,就是因為但凡知道她們名字且可能對她們不利的人,都被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了。
“你們也快點過來呀。”沅沅朝着她們招手喊道。
“先把人都殺了再說吧,省得到時候藥效過了,又得折騰好一番呢。”伢俣晃了晃手中的劍。
“你們就不能再信任我一點嗎?這次的藥,他們在一個時辰内絕對動不了的。”沅沅毫不在意地将劍丢在地上。
“你還說呢,有一回你也信誓旦旦地給我們打包票,說放了那種什麼香之後,他們肯定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結果呢,沒過多久人就醒了。”伢俣說,“差點就栽在那裡了。”
“那個是失誤……失誤嘛……”沅沅撓撓頭,臉上帶着幾分不好意思,“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還是先把人解決掉吧,免得夜長夢多。”卵玉從地上撿起一塊破布,擦了擦那布滿鮮血的劍身。
“算了,反正人都已經倒下了,你們聊你們的吧。”伢俣擺擺手,一副懶得理的樣子。
廟内的咒罵聲、哀求聲混雜在一起,那嚎哭聲也是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你們怎麼會到這邊來的?”沅沅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裡荒涼得很,平日裡根本不會有人涉足。
“今兒個他們不是去那兒鬧事了嘛,我們之前在學堂待過些時日,跟學堂裡的人關系都挺不錯的,本想着到這邊來,看能不能給她們出出氣,哪成想你們已經把事情解決了。”倦客說,“那些官兵後來才到,沒逮着這些狗東西,要不是郡主在,估計還得罰她們錢呢。”
“我們來的時候聽聞郡主被請進宮了,她會不會有麻煩啊?”栖梧有些擔憂地皺着眉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并不了解皇宮。”沅沅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不過應該沒什麼事吧,她那把劍,大緻的意思不就是她想砍誰就砍誰嘛,她砍的可是亂賊,這可是在為民除害呢。”
“我聽說那些大戶人家,是不許女子抛頭露面的,真的會沒事嗎?”栖梧又問道。
“要我說啊,他們就是事兒多。要是換作一個男子砍了這些人,那誇贊的聲音肯定比诋毀的要多。”倦客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也這麼覺得。”沅沅深表贊同,不住地點頭,“婉妗以前沒學堂的時候,連出門都得偷偷摸摸的。”
“這麼麻煩。”栖梧輕聲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