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藥已經好得差不多。”阿熠用布巾擦了擦手。
“那就好。”迎幸放下心來,“趕緊把菜給炒了,還剩下一份沒有送呢。”
“知道了。”阿熠應着,走向廚房的竈台。
阿熠站在竈台前,十分利落地把切好的菜傾入鍋中。
刹那間,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炸起,油星子歡快地跳躍起來。
阿熠鎮定自若,抄起鍋鏟快速地翻攪着鍋中的菜,在她的撥弄下,菜均勻地受熱。
“快來嘗一嘗。”阿熠用筷子夾起一片菜,手掌在下方接着,“可别又嫌我做的太鹹啦。”
迎幸走過去,輕輕吹了吹阿熠筷子上的菜,然後放入口中:“嗯,這次鹹淡剛剛好呢。”
“雖然我吃的東西可能味道重了點,但是想要控制味道的輕重我還是可以的。”阿熠得意地微微擡起下巴,接着翻炒鍋裡的菜。
迎幸的店鋪規模不大,僅有廚房和一個用來堆放雜物的小單間,桌凳都放置在外面。
所以,即便人在廚房裡面,也不用擔心有客人前來卻找不到人點菜。
“除娘,您怎麼來了?”迎幸往外面看了一眼,見有人走來,便放下夾菜的筷子,快步迎上去。
“店裡人手不夠,我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除娘本名叫除厄,是常娘的朋友,也是迎幸的幹娘。
除厄把袖子往上挽了挽,“你們做事都不夠麻利,還得我來盯着才行。”
“你生着病還過來。”迎幸擔憂地說,“你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小毛病,出出汗就好了。”除厄滿不在乎地說,“人上了年紀,多少都會有點小毛病,難不成我要整天躺在床上?”
“生病了還是要多注意呀。”迎幸懇切地勸道。
“不用管我。”除厄擺了擺手,“忙你的去吧。”
迎幸見除厄不肯聽勸,隻好應了一聲,轉身繼續做事。
除厄系好了圍裙,仔細地調整了一下圍裙的帶子。
“呃……這位是……柳小姐吧?”除厄的目光撇向一旁的婉妗,眼睛裡帶着幾分探究,試探性地問道。
“哦哦……是是是……”迎幸急忙點頭,站在婉妗身邊,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比劃着,“婉妗,她是除娘,就是除厄呀,你跟着我一起喊除娘就行,你應該見過的,小時候,你娘領着你去城中心玩的時候,不是我娘帶我去,就是除娘帶我去的呢。”
“我記得的。”婉妗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除娘,您好。”
“你是來吃東西的嗎?”除厄朝婉妗笑了笑,“我知道你創辦了一間學堂,那可是很費心的事兒呢。”
“是是是!”迎幸又忍不住開了口。
“我跟柳小姐說話呢,你别插嘴。”除厄輕輕瞪了迎幸一眼,“你們那個王府管得不是挺嚴的嗎?你能出來到這兒吃東西?”
“除娘,人家就不能偶爾出來放松放松呀?”迎幸小聲嘀咕着。
“能,當然能。”除厄點了點頭,“那你們就慢慢叙舊吧。”
迎幸拉着婉妗閃到一旁。
你經商這事兒啊,我可沒向任何人透露過,阿熠上次去取租金的時候,我隻讓她當作是我倆的一次合作,就覺得你隻是單純出個錢罷了。”迎幸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不過呢,咱們倆合作的事,還是别告訴除娘了,她呀,保不準會說些什麼。”
婉妗沒有再多問,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迎幸,怎麼不給柳小姐洗點水果呀?”除厄提高了嗓門喊道。
“這就去洗。”迎幸趕忙應道。
“不用不用,我馬上就要走了。”婉妗帶着笑容婉拒。
“别這麼着急走呀,好不容易來一趟。”迎幸熱情滿滿地挽留着,“快坐下,再和我聊會兒天。飯菜都快做好了,等吃完飯,到了飯點再走也不遲嘛。”
婉妗被迎幸拉着坐了下來,便不再拒絕。
“常老闆,我先去送飯了。”阿熠拿起鞭子,跳上了驢車。
“記得買點鹽回來,鹽罐子都快見底了。”迎幸望着那眨眼間就跑遠的驢車,高聲叮囑道。
“知道了。”阿熠也用同樣響亮的聲音回應着。
阿熠趕着驢車出去,沒過多長時間,那驢車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疾馳而回。
“婉妗!”阿熠飛身從驢車上一躍而下,心急火燎地問道,“那些進了學堂的難民是不是加入女子隊伍了?”
“是啊。”婉妗不知道阿熠為何突然提及此事,便從原本坐着的地方站了起來。
“那原來女子隊伍裡的人,還跟她們在一塊兒嗎?”阿熠語速飛快,話語就像連珠炮一般。
“不在,雖說她們也加入了女子隊伍,可畢竟不是正式成員,現在都外出找活計去了。”婉妗如實回答,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壞了。”阿熠眉頭緊蹙,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别再問這問那了,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呀。”迎幸也面露擔憂,着急地催促道。
“有個叫群狼幫的,要跟她們搶奪地盤。”阿熠焦急地說道,額頭都沁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