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馬場四周靜谧無聲,地上已有了些許落葉。
自從學堂開辦起來之後,婉妗便不怎麼到馴馬場來了。
以前義妁在這兒的時候,還會時常清掃一下,如今義妁離開了,馴馬場也随之變得有些蕭條冷落。
婉妗望着略顯空蕩的馴馬場,心中不禁泛起些許怅惘之情。
她舒展了一下身體,活動活動筋骨,便準備開始鍛煉了。
這裡安裝着許多器械,還有不少訓練裝置呢。
婉妗每次來到這兒都會進行鍛煉,這早已成為她的一種習慣。
在鑲洛王府沒有可供借助的器材時,她就會做一些無需輔助工具的運動。
雖然以往的回合都被系統控制,但這麼多個回合下來,總歸是積累了些什麼的。
婉妗練習過武術、劍術、射術、騎術……
各種各樣的技藝,實用的都學了。
隻不過,光在腦子裡記住這些技藝可不行,身體也得能夠跟得上才行。
所幸的是這副身體并不虛弱,再加上一直堅持鍛煉,身體素質也變得越來越好。
婉妗一開始便投入到敏捷性訓練之中,在馴馬場内設置了不少高低參差不齊的障礙物。
她像一股旋風在其間穿梭,身體有時急速低伏,飛快地從矮障礙物下穿過,有時高高跳起,越過較高的障礙,雙腳在着地的瞬間就迅速調整好姿勢,為應對下一個障礙做好準備,每個動作都極為幹脆,沒有一點拖沓之處。
随後,婉妗來到力量訓練的地方。
這裡有一些特制的石鎖,她雙手緊緊握住石鎖的把手,猛地使力将石鎖提起來。
石鎖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她穩穩當當地接住,接着又再次舉起,就這樣不斷重複。
随後,她又去進行射箭練習,婉妗走到擺放弓箭的架子跟前,拿起一張弓,手指輕輕搭在弓弦上試了試松緊。
她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站定之後,眼神聚焦在遠處的箭靶上,微微側身,雙腳分開站好,将箭搭在弦上,手臂緩緩用力拉開弓弦。
隻聽“嗖”的一聲,箭就像一道閃電朝着箭靶疾馳而去,一下子紮進了靶心的紅心部位。
她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很快地再次搭箭、拉弓、射箭,一支又一支的箭持續射出,幾乎每次箭都準确無誤地射中靶心或者接近靶心的地方。
很久沒這樣鍛煉過了,婉妗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肌肉在酸痛中漸漸蘇醒。
她雙手撐着膝蓋,暫時停下了動作稍事歇息,而後深吸一口氣,再次投入到訓練裡。
回學堂的時候,婉妗順路去了迎幸那裡。
迎幸正坐在店門口摘菜葉呢,嘴裡哼着小曲兒,手上動作熟練地将菜葉分揀開來,把摘好的菜葉整整齊齊地碼在一旁,打算一會兒就拿到後廚清洗。
婉妗走到迎幸的身後,迎幸背對着她,絲毫沒有察覺。
在婉妗的手觸碰到迎幸後背的一瞬間,迎幸吓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
“抱歉,吓到你了。”婉妗略帶歉意地笑了笑。
“沒關系啦。”迎幸捂着胸口,輕輕拍了幾下,“前幾日我換了新菜品,讓阿熠送過去學堂,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
“很不錯呢,大家都很喜歡。”婉妗笑意盈盈地回答。
“嘿嘿。”迎幸撓了撓頭,有點小得意,“你來得可真是時候,我正打算推出一款新的湯品呢,你來幫我嘗嘗味道吧。”
“好啊。”婉妗欣然應允。
迎幸拉着婉妗的手,走進了廚房。
廚房中彌漫着一股濃郁的香味,各種食材擺放得井井有條。
迎幸揭開鍋蓋,用勺子盛了一小碗湯遞給婉妗,眼神中充滿期待:“婉妗,快嘗嘗。”
“好喝嗎?”迎幸滿懷期待地看向婉妗。
“好喝。”婉妗嘴角含笑地回應着。
迎幸轉身正欲拿個碗盛湯給婉妗,阿熠就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我覺得味道淡了點。”剛送飯回來的阿熠倒了一杯水猛灌一口,撇撇嘴插話道。
“别理她,她口味重得很,吃什麼都覺得淡。”迎幸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常老闆,你這麼做可不對。”阿熠将趕驢的鞭子放到桌子上,“你讓别人幫着試菜,卻又不肯聽取别人的意見。”
“聽你的意見那才玩完。”迎幸翻了個白眼。
阿熠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你要是再跟我頂嘴,小心我扣你工錢。”迎幸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點了點,表情略顯嚴厲。
“拿工錢威脅我,無良黑心。”阿熠舀了一勺水,開始洗手,邊洗邊嘟囔着。
“你有去看除娘嗎?”迎幸雙手叉腰問道。
“看了。”阿熠甩了甩手上的水。
“她身體怎麼樣了?”迎幸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