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了!”
鑲洛王府内,這一聲大喊驚起了一片嘈雜聲。
玉雅正準備打水去澆花,聽到喊聲,她手下的動作頓住了,随後拿起手帕不緊不慢地擦拭着雙手。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玉雅随意地擦了幾下,便朝着院外走去。
“我猜,肯定是柳二公子和柳四公子。”玉馨把耳朵貼在門上,留意着外面的動靜。
沒過多久,玉雅就回來了。
“柳二公子和柳四公子打起來了。”玉雅朝着院外指了指。
“哈哈,還真被我猜中了。”玉馨臉上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神情,“前幾日他倆就差點打起來了,今日鑲洛王不在府裡,那還不得鬧翻天啊。”
“他們分出勝負了沒?”婉妗帶着幾分打趣的口吻問道。
“沒有,被旁人給拉開了。”玉雅回答道。
“怎麼就打起來了?”玉馨湊到玉雅跟前。
“這還不簡單。”玉雅說,“他倆本來就合不來,再加上那批貨物的事情,矛盾就更深了,柳二公子因為那批藥的事,可是被罰跪了好些天的祠堂,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這兩人一碰上,話不投機半句多,立馬就拳腳相向了。”
“打得好!”玉馨像是聽到了什麼大快人心的事情,還象征性地鼓了鼓掌。
婉妗笑而不語,眼睛看都不看院外看一眼。
柳二公子竟然在鑲洛王府裡就和柳四公子大打出手,鑲洛王本就不太待見這個二兒子,經過這件事,以後隻怕會更加對他不滿了。
柳四公子沒能找到價格便宜的藥,看來這次的生意是辦不成了。
不過鑲洛王府最後大概率還是會落在他的手裡。
希望他們能互相争鬥,最好鬥個兩敗俱傷。
“說到底啊,柳二公子和柳四公子又不是王爺的親生兒子,這品性差些也是能夠理解的嘛。”玉馨聳了聳肩,兩手一攤。
“這話從何說起?”婉妗聞聲轉過頭來,看向玉馨。
“像王爺這般有着高貴身份的人,自然不會輕易就動粗的呀。”玉馨忙不疊地解釋道,“柳二公子雖說算是王爺遠房堂兄的兒子,可畢竟是遠房關系,和王爺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你當真覺得鑲洛王有着高尚的品格嗎?”婉妗目光平靜地問道。
“呃……”玉馨一下子被問住了,支支吾吾起來,“您……您可是王爺的親生孩子,所以才和柳二公子柳四公子有所不同呀。”
不,我不是他的孩子。
婉妗在心底默默地否定着。
“身份高貴之人不一定就擁有高尚的品格,同樣,身份低微之人也不一定就有質樸的心。”婉妗說,“玉馨,你難道不覺得你這樣說的同時也是在貶低自己嗎?”
“我……我沒考慮那麼多啦。”玉馨撓了撓脖子,“哎呀,小姐,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先出去了。”
回到府中的鑲洛王聽聞此事後,頓時大發雷霆,當下就對柳二公子加以懲戒。
這次動手的人是柳二公子沒錯,但是柳二公子卻稱,是柳四公子出言挑釁,他才對柳四公子動的手。
事情的具體經過,兩人各執一詞,但确鑿無疑的是,的确是柳二公子先動的手。
柳二公子又一次遭受了懲罰。
他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裡,院子裡大半的仆人被削減,每月的月錢也被扣除了許多。
而柳二公子所管理的府上的事務,都交到了柳四公子手上。
柳四公子接管鑲洛王府的管理權之後,對府内上下進行了一番徹底的清洗。
他還在婉妗的院中安插了眼線,那眼線多次企圖進入婉妗房内,不過婉妗隻允許玉馨和玉雅進入,其餘人一概不許入内。
在婉妗之前居住的院子裡,柳四公子也曾安插過眼線,不過婉妗搬到這個院子後,便以節儉為由,遣散了一部分仆人,如此一來,柳四公子安插的眼線就被全部清除幹淨了。
借着那個嬰兒的影子為借口,婉妗稱旁人進來她都不放心,隻有玉馨和玉雅才行,鑲洛王也沒再過問。
按照世俗的觀念,婉妗對柳四公子并沒有什麼威脅,正常來說柳四公子根本沒必要在婉妗的院子裡安插眼線來監視她。
這一切都源于一段過往。
柳四公子幼年時的經曆确實可憐,輾轉許久才到了孤兒院,在孤兒院的日子也過得不太順遂。
被鑲洛王收養之後,并不是馬上就過上了風光的日子。
在那段時間,原主婉妗曾經向他伸出過援手。
在兩人接觸的過程中,柳四公子對原主婉妗産生了别樣的情愫。
原主婉妗也察覺到了異樣,于是便開始疏遠他。
沒料到柳四公子竟然因此就記恨上了原主婉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