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再一次向婉妗發出了邀請,婉妗一大早就得起身。
她被拉到銅鏡跟前,幾個丫鬟将她圍了起來,一個勁兒地給她梳妝打扮。
“小姐,您生得這般貌美,三皇子見了肯定心生歡喜。”為她梳頭發的丫鬟誇贊道。
“不要亂說。”玉雅截斷她的話,又俯身給婉妗整理了一下衣裙。
被玉雅說了一句的丫鬟,不滿地撇了撇嘴,卻也繼續為婉妗梳着頭發。
“小姐,戴哪一個好呢?”玉馨拿着頭飾和耳墜,在衣服前比來比去,“感覺都特别合适呢。”
婉妗隻是靜靜地看着銅鏡裡的自己,神情沒有太大的起伏。
“诶,小姐您沒把胸部裹住嗎?”正在幫婉妗整理胸前衣物的丫鬟察覺到了異樣。
“我給小姐穿的衣服,有沒有裹住我還能不知道嗎?”玉馨一下擋在了婉妗身前。
“啊,玉馨姐姐您别生氣,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丫鬟趕忙認錯,“隻是聽人說,如果女子不裹住胸部的話,是很粗鄙的,而且男子都比較喜歡胸小的女子呢。”
“這是什麼話,小姐裹不裹胸都與粗鄙毫無關系。”玉馨自顧自地整理起婉妗胸前的衣物。
“是是是,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丫鬟連連點頭。
這小小的紛争并不足以幹擾整個裝扮流程,婉妗被從頭到腳精心打扮了一番。
待所有丫鬟都離開之後,婉妗才從銅鏡前起身離開。
“小姐,您真的不打算把胸部裹住嗎?”玉馨這才重新提起剛才的話題。
早在這一回合剛開始的時候,婉妗就不再裹胸了,這東西悶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了。
胸部或大或小,婉妗并不在意。
此後能讓婉妗心甘情願裹胸的,大概是射箭時候裹住胸部的護衣。
給婉妗貼身穿衣的是玉馨玉雅,隻有她們知道婉妗現在沒有裹胸。
“不要,太悶了。”婉妗用手掌做出扇風的動作。
今天裹胸,明天還要裹腳不成?
“可是小姐您今天要去見三皇子……”玉馨捋了幾下自己的頭發,“三皇子可是個不錯的好郎君呢,小姐要是能和三皇子在一起,就不用日日夜夜外出做這做那了吧?”
婉妗聽了這話忍不住發笑。
“玉馨啊玉馨。”你怎麼就聯想到他身上了。
“小姐!您别覺得好笑,我是認真的。”玉馨把自己腦海中的想法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小姐這麼做,是不是因為二公子和四公子呢?他們并非您的親哥哥,如果有一天王爺不在了,您擔心他們會對您不好,所以您才做這麼多事,對不對?如果有三皇子做您的靠山,那就不用擔心這些了呀。”
婉妗聽到這種說法,先是一愣,随後笑得更厲害了。
在這個架空的世界融合了不同朝代的觀念大雜燴故事裡,有着無數封建縮影。
這大概是玉馨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了。
不然婉妗放着舒适的錦衣玉食生活不過,幹嘛整天往外跑呢?
當然這不能怪她,有時候婉妗在這裡待久了,甚至擔心自己也會被同化。
婉妗不知該從何解釋起,最後隻能捏了捏玉馨的臉。
“人是靠不住的。”婉妗說,“你怎麼就能确定三皇子不會為了利益抛棄我呢?”
“如果你們成婚之後,那你們就是夫妻了呀。”玉馨又捋了幾下頭發。
“是夫妻就一定靠得住嗎?”婉妗眯起眼睛,“如果某一天,我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我自己更無任何能力保護自己,如果這時候,三皇子想要放棄我,甚至想要犧牲我,完全他,我該怎麼辦?”
“可是三皇子看起來不像……”
“外表也是可以僞裝的。”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随着推門聲響起,玉雅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可不想再聽到你勸我為了三皇子或者什麼郎君裹胸了哈。”婉妗戳了戳玉馨的額頭,“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婉妗挽了挽衣袖,朝外面走去。
“你說什麼讓小姐生氣了?”玉雅聽到婉妗的話後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跟小姐提了一下裹胸的事兒。”玉馨吸了吸鼻子。
“小姐之前已經很嚴肅地跟我們說過不要裹胸了,你還去勸,可不生氣。”玉雅拉上玉馨,“快别說了,跟上小姐。”
在府門口,鑲洛王罕見地站在那裡等候婉妗。
玉馨和玉雅跟上婉妗後,一同朝着府門口走去,恭敬地喚了一聲“王爺”。
“父親,您有什麼事嗎?”婉妗在鑲洛王面前停住腳步。
“聽聞三皇子上次送了你一副耳墜,怎的從未聽你說起過?”鑲洛王的目光在婉妗的耳墜上打量了一番。
“我瞧着不過是一雙耳墜,便未曾特意提及。”婉妗淺笑着回答。
“現在就戴着去吧。”鑲洛王說。
“是。”婉妗朝身旁的玉馨使了個眼色。
玉馨心領神會,立刻轉身朝着婉妗的院子快步走去。
“記得戴上。”鑲洛王丢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婉妗則繼續走向馬車,耳墜随之晃動,冰涼的觸感貼在了耳垂與脖頸處。
除了上一次的事情,婉妗此次前來,與以往并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婉妗來到三皇子的宮殿内,宮女們便迎上來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