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終于有反應了。
手腕瞬間被握緊,阮清洺用的力氣确實很大,可這種力度并不能控制聞今朝。
但他此刻卻被阮清洺壓倒在床上,心甘情願中帶着滿足。
“壓到我頭發了,”聞今朝偏着頭,用眼神示意,“清洺,你不太溫柔。”
“你是誰?”阮清洺沒有幫他的意思,而是加大力度,束縛住他的雙手,“你是聞今朝?不對吧……你真的叫聞今朝嗎?”
“我當然叫聞今朝。”頭發被壓着就壓着吧,他幹脆就這麼偏着頭和阮清洺說話,這樣更好。
這種角度,阮清洺也隻能低下頭。
“你是怎麼進來的,”阮清洺壓着他的手朝下,身體也一起向下,“你進來多久了,狗又去了哪裡?”
聞今朝沒忍住笑起來,清洺果然還是在乎狗。
但那又怎樣?狗就是他。
“狗?”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聞今朝輕聲說道,“你是說那條阿拉斯加嗎?”
阮清洺不說話,聞今朝又往地上指了指,說道:“你找的是這條狗嗎?”
看得出來,阮清洺挺急的。
他沒有松開手,而是拽着聞今朝一起看過去。
聞今朝被拽着坐起來,壓在阮清洺膝蓋下的頭發瞬間被扯斷,他皺了皺眉,看向眼前的人。
地上哪裡還有什麼阿拉斯加,那裡隻有一張狗皮。
這張狗皮被聞今朝幻化出了血肉,就算是現在摸上去也會帶着溫度,但此刻這張狗皮卻詭異地攤開在那裡,看着像是被生生剖開。
可地上就連一滴血都沒有。
阮清洺盯着狗皮看了好一會兒,随後将手伸向抽屜。
聞今朝知道裡面放着什麼——那可是一抽屜的符箓。
他以前還會擔心,阮清洺在碰到突發情況時會找不到需要的符箓,現在看來,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這人精準拿出需要的符箓,抽屜也沒被關上,聞今朝都還沒反應過來,符箓就已經在他眼前燃燒了。
這道符箓是威脅。
“狗去哪裡了,”阮清洺松開手,猛地掐向他的脖子,“聞今朝是吧,你到底什麼身份?”
阮清洺應該是能感受到聞今朝的呼吸,他的掌心下是滾動的喉結,聞今朝吞咽一下,手掌力度就會又加一分。
沒能得到回應,阮清洺幹脆向他逼近。
聞今朝的雙腿被膝蓋強行分開,阮清洺将他抵向床頭,在頭即将撞上去時停了下來。
在這種姿勢下,想要看清眼前的人還需要擡起頭,但聞今朝現在不需要。
因為阮清洺已經這樣做了。
聞今朝下巴被捏住,随後被迫擡起頭。
“你覺得我是什麼?”聞今朝反問道。
“反正不是什麼好人,”阮清洺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沒有任何反抗,聞今朝任由他制住自己。
阮清洺生氣的樣子同樣具有吸引力,在這一刻,聞今朝恨透了負能量,他們本該在好好睡覺,就因為這個負能量……讓原本的平靜成了現在這樣。
今天是負能量與他共存的最後一天。
也是他和阮清洺的最後一次見面。
“我确實不是什麼好人,”聞今朝偏着頭,長發也順勢搭上阮清洺手臂,他接着說道,“也不是人。”
“你說你叫聞今朝,你說你是擺攤算命的,你還說你會控水術,現在你又說你不是人,”阮清洺将他猛地推向床頭,還好床頭是皮質的,撞上去也隻有一聲悶響,“你說……我能信你哪一句?”
魚鱗手鍊安靜地待在聞今朝手腕,阮清洺手上再次用力,被握緊的雙手也高舉着抵向床頭,魚鱗手鍊此刻正在跟着晃動。
“算命我不會,”聞今朝說,“其他的都是真的。”
“你不是人也是真的?”阮清洺看向手鍊,沉聲問道,“那你是什麼。”
聞今朝能看出他眼中的厭惡,此時的阮清洺對他充滿敵意,但凡有一句話沒說對就會出岔子。
“你想殺了我嗎?”聞今朝問道。
“回答我的問題,”阮清洺喊道,“我最後再說一次,回答我的問題!”
一抽屜的符箓,眼前憤怒的阮清洺。
聞今朝想着,鬼生大概就到這兒了。
“阿拉斯加就是我,我用附身換皮來接近你,”聞今朝說,“我是鬼,水鬼。”
肉眼可見的,阮清洺臉色瞬間變,他滿臉的不可置信,視線看向地上的狗皮,他說道:“我沒感知到你的氣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聞今朝莫名感覺到這句話裡帶着些說不清的情緒。
好像阮清洺不願意相信,好像……阮清洺甯願聞今朝是在騙他。
“是因為這個,”聞今朝動了動手,“手鍊能幫我隐匿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