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意和小風鈴壓根就沒什麼反應,她們反而對眼前的車流和附近商店比較感興趣。
聞今朝偏着腦袋看着後門,阮清洺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深吸口氣說道:“餓了吧,想吃燒烤?你怎麼淨想吃些狗不能吃的。”
燒烤?這玩意兒聽名字就是很好吃的樣子,聞今朝擡爪指了指燒烤攤。
阮清洺,我要吃這個!
買!買!買啊!
“上車,”阮清洺拽着牽引繩将他往車上拽,“事情解決完就可以回家吃狗糧了。”
香味離聞今朝越來越遠,他幾乎是被拖桌上的車。
芸意她們則是坐在前面副駕駛上,小風鈴在芸意腿上坐着,開心地晃腿嬉笑。
阮清洺沒表現出什麼不對勁,他假裝看不見,低頭逗着聞今朝。
普通人類的肉眼當然看不見,可直覺卻能夠感受到。
司機時不時會打個冷顫,縮縮脖子就朝副駕駛上快速瞥一眼。
“小兄弟啊,你覺不覺得車裡凍得慌?”司機說完“啧”了聲,騰出一隻手快速搓了搓胳膊。
“不冷啊,”阮清洺說,“是不是車裡空調開太低了。”
純屬睜眼說瞎話。
聞今朝是不清楚車上的空調位置在哪裡,但他知道幾扇車窗全開着,外面的風灌進來都是熱的。
“我這空調都沒開呢,就是覺得冷飕飕的……還真是邪門了啊,”過了一個紅綠燈後,司機說道,“馬上就到了哈,這一路都沒怎麼遇上紅燈,運氣還挺好呢。”
在車的速度慢起來時,阮清洺朝前指了指,他說:“再朝前去一點。”
司機“哦”了聲,他朝路邊看去問道:“快到了沒?”
“快了,”過了幾秒後,阮清洺說,“好了,就這兒。”
車緩緩停下,司機朝外面看了一眼,芸意她們正好從駕駛位的車窗下了車,芸意的長發從司機臉上拂過,聞今朝看見他抱着胳膊抖了一下,視線也迅速從路邊收了回來。
“錢轉過去了。”阮清洺打開車門對司機說道。
司機忙不疊地回答:“诶好好好。”
聞今朝他們下車後,司機走得飛快,沒多久就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阮清洺牽着他朝前走,聞今朝擡頭看了眼——怪不得司機跑得這麼快啊。
眼前是一家殡葬店,門口還擺了一個紙人,這大半夜的,鬼看見都得愣一下。
“喲來啦,讓我看看還在生氣沒,”姚見天從店裡走出來,手裡拿着一朵白色菊花,招了招手讓他進去,“我正做花圈呢,快點來幫忙。”
進了店門,誰都沒時間閑着。
阮清洺低頭忙活,一言不發。
芸意她們在邊上一起幫忙,經過她們手的白色菊花變得更加潔白,看着就像是剛摘下來一樣。
姚見天一邊忙一邊問她們事情解決的怎麼樣,在知道那些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後,連聲說着好好好,最後還一拍大腿說了句真是太好了。
“不得了啊,那你現在就是馭鬼師咯?”姚見天“啧啧”兩聲,“兄弟啊出息啦。”
“難辦,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阮清洺擡頭看了他一眼,随後低下頭繼續忙着,“今天帶芸意和小風鈴來沒别的目的,一是告訴你我當馭鬼師的事情,二是想讓你幫忙找個地方給她們住,地方最好大點,要是以後還有新的契約鬼,住不下怎麼辦。”
“交給我,”姚見天說,“隻要錢夠,多大的房子都有。”
阮清洺說:“别太貴。”
“不夠我就幫忙貼點,”姚見天說,“你這些年為了你哥,也花了不少錢……”
這句話之後就是死一般的沉默,誰都沒再說話,各自忙着手頭的事。
唯一沒事幹的就是聞今朝。
他在這家店裡走來走去,閑得不像話。
無聊得發慌,聞今朝想去門口站着看看街景,還沒等他走到門口,阮清洺就伸手逮住了他的脖子。
“别亂跑,我很快弄完就能回家了,”阮清洺說完後歎了口氣,他對姚見天說,“你這個壞毛病能不能改改,什麼事都要拖到最後才肯幹,以後你再半夜打電話喊我來幹活我可不來了。”
聞今朝趴在阮清洺邊上,将腦袋貼着他的小腿。
這人說話就說話,說急眼了還跺一腳,聞今朝沒來得及讓開,這一腳貼着他耳朵踩下去——疼啊大哥!
姚見天瞥他一眼,說道:“就說我給沒給你錢吧。”
“給了,”阮清洺變臉也快,他瞬間當作無事發生般說道,“下次也要記得叫我,我幹活兒快。”
這人是個藏不住情緒的……錢固然重要,但發洩情緒才是首要任務。
又是一跺腳,聞今朝這次依舊沒躲過,甚至還疼得叫出了聲。
阮清洺聽見他的叫聲立馬放下了手裡的東西,拽着他的耳朵前後左右裡裡外外地看。
“疼不疼,沒事吧,”阮清洺低下腦袋給他吹了吹耳朵,“不疼了不疼了,你下次别貼我這麼近。”
阮清洺朝他耳朵吹氣吹得他耳朵直發癢,聞今朝抖了抖耳朵,将視線從阮清洺臉上挪到了這人手上。
耳朵現在已經不疼了,但他還是想給阮清洺一點小懲罰。
他将下巴擱到阮清洺手上蹭了蹭,這人也配合地撓了撓他的下巴,就是現在!
聞今朝瞬間張開嘴,下一秒就咬上了阮清洺的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