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國,是我師傅的友人要求‘此國無恙,皇室安康’,勿要自己生些事端。記住,謀事全在人。”
這木系真人看碧火仙君好似沒聽太進去,是憑境界欺人聽話,便又補上一句:
“我師傅叫鄧鸢。”
碧火仙君心底什麼不滿都沒了。
很好,鄧鸢,木鸢飛天、人間鄧仙,木道魁首,木靈根司道。
你早說你背景也強的可怕不就行了?
之前還威脅我幹嘛,我保證安安心心的和那個帝王的料理民生百事。
結果怎麼着,這個皇帝還不錯,思想挺對胃口的,說得全是求仙問道的大道理。什麼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還有生靈萬物同一我思之類的。
就是有點累。當皇帝,是這樣的,而且累就累了,累久了習慣了就不累了。自己想着當個百來年國師,最起碼要把這個皇帝送走,下半生就這樣充實的過去的時候。
把她掏出窩的大老闆來了。大老闆回來說她提親。
所以?那我還不能走?
碧火仙君面上收起了驚訝,帶着些許鄭重看向容雪姬,輕聲道:
“司道大人,您,提親嗎?”
容雪姬把季泠之輕輕放了下去,臉上是如常的寒冰,仿佛前瞬那些親昵全未發生過,她冷冷道:
“正如此。”
碧火仙君感到一股濃烈的探究視線從年輕的女子那傳來,許是那年輕女子不滿自己的話讓她從司道大人身上下來。
碧火仙君選擇性的忽視了這道實現,大小姐,你這才哪到哪啊。她看向容雪姬,目光中全是不知所措。
您提親對象顯然是和你一個性别吧,是吧是吧?
您提親對象稱呼你師父,是吧是吧?
您提親對象是這個國家的皇族,而且看上去還是這個國家的皇族,是吧是吧?
您自己的身份是天下道法的魁首,是司冰雪的司道,是吧是吧?
小仙子,這不是張嘴就結束的事。
容雪姬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糾結,開口吩咐道:
“無妨,一切從簡,無須隐瞞,亦無須賀慶。”
“說些為難處便好。”
碧火仙君恍然大悟,好的,明白了。
不是提親,是來買人,兩人倒還真是,一個意思。罷了,這是别人的家事,自己也不能對此清官獨斷。雖然主要是打不過,完全打不過。如若是普通人,哪怕是不如她的仙人,做出這種事,她也要一一道來。當然,肯定不是為了聽八卦啊!而是為了弱勢方的安全!
碧火仙君左手虛點,在屋子勾勒出一幅水波樣式的國界圖,道:
“司道大人,當今,南晁到沒有特别要緊的事,前些年吃了好些敗仗,丢了不少疆土。
但也因此,當今皇帝能騰出好些精力,鞏固山河内政,如今倒也算得上蒸蒸日上。”
季泠之聽到此話,猛地打斷道:
“不,不可能。父皇之前還帶我看神武軍機營,同我說把鄰國水深火熱的同胞解放出來。
怎麼,一直輸。神武軍機營,可是号稱,能天下人,皆成神武軍,理應獨步天下啊。”
“更何況,父皇從不禁武,甚至推崇。”
她自己說到一半,就知道自己列的這些,造不出什麼無敵的鐵軍。
因為,父皇他,太愛這寸寸無情的天下,太想這芸芸衆生都安康。而且,他那是已經認定了自己為儲君,一點點操持得更保守。
一下這麼多打擊。
碧火仙君搖搖頭,輕輕的說道:
“陛下自然英明神武,大愛天下,目光長遠
可,成事不再人,在于吳國,有仙。”
難怪,難怪當初父皇那麼急着确立英明的儲君。難怪當初父皇對待他們三個,沒有一個好臉色。
不!容雪姬突然想起來了她姐姐是喜歡舞刀弄槍的,這般情況她姐姐定然會身先士卒,她擔心自家姐姐安危,于是焦急問道:
“我皇姐,就是季瑛,她如何。”
母親想要她的第二個孩子英明蓋世,指教天下春秋。可是偏偏阿姐最喜歡刀槍,也慶幸的有了武功天賦。偏偏,國難當頭的時節,武功傍身才是不幸。季泠之已經顧不得身份不身份了,隻想知道皇姐到底如何。
碧火仙君微微搖了搖頭,幾多感慨,倒也隻是輕輕說道:
“她無礙。雖在最要緊時上了前線,但更多時候還是作為總教官在都城操練武功。”
“驸馬,很憐惜她。”
姐姐,沒事就好。結婚了啊,好啊,驸馬愛她,好啊。好啊。
季泠之旁邊的女人隻是靜靜的拉着她的手,雖然眸子都未曾從她的身上移開,但臉色冷淡如往常,好似一點不關心她的家人如何。
又好似說。
安心,一切有我,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