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論道。

就這樣過了九年。

九年後的這天，也是季泠之生辰這天，年滿十八正式成年便可以修道了。

容雪姬知道小人的生辰同她是一天的時候，倒是内裡驚訝了許久，怪不得占蔔得道的緣是這個小人。

都是七月十四日，一年間最熱的時候。

修道之後，倒也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每日從靈機上學習顯學，做卷子變成容雪姬帶她看書，學習道法。

盡管容雪姬帶她看書，早早就進行了。

但這一天，總是第一次親眼見着靈力透過她手，帶出一片瑩白。

到底是不一樣的。

容雪姬看着眼前這個身着一身雪白，亭亭玉立，已然可以稱作少女的人。

心中難免感慨。

她的小孩，她的徒弟，季泠之長大了。其實早就長大了，隻是在這一天，她才承認。

見到少女初次帶起泛着瑩白的冰雪靈力，容雪姬把存了好多年想說的話一下子都說了出來，清冷的聲音都帶上了些急切：

“泠之，雖然初次運功便能感知靈力，和靈力交互。但切記，過去時日，你在課上學了多少顯學，同我學了多少功法。

此之謂你的厚積薄發，而非天賦異禀，如同話本子寫的呂祖鐵仙。

誠然，你有天賦。

可若将此刻歸功于你的天賦，那你将過去的自己置之何地。”

“戒驕戒躁。”

“對了，你此前向我讨要過我的靈機。

就在此刻給你當做仙途的第一件靈物。我新造了一個，它名為，覆雪令。”

這一枚白玉做的長方六角無事牌，正面陽刻了一朵六角雪花，背面陽刻了一個“雪”字，摸着卻是溫溫熱，不帶一點寒。

容雪姬見季泠之欣喜拿過，一臉高興的摩挲，不禁放低了聲音道：

“祝我的小泠之，修道終有成。”

我沒有說假話。

可是啊，有誰在修仙第一天，不對，第一次運功便直接踏入了靈存境，能直接驅使天地間的靈力使用。

我隻是沒有誇她而已。

季泠之規規矩矩點頭，應道：

“是，師父，泠之知了。”

“我一定遵循正法，守正平和，穩步前進。”

少女擡頭，把剛剛嘚瑟的表情收斂幹淨，用一臉嚴肅的面對她，臉上的樣子莊重得像是接過了什麼生死軍令。

可那是我的令牌啊，是覆雪令啊，是容雪姬的靈機啊。

算了，她最好不要用到，甚至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這小孩就是在鬧我 ，讓她靜些心罷：

“我，你的靈體早就浸透，但仍是如今才讓你正式修仙。

你可知為何。”

季泠之臉上的‘嚴肅’一下子收斂，而是認真的擡起了右手，去想提出的問題。

但是那左手卻是藏在背後，狠狠摩挲把玩新到手的玉牌。

容雪姬站在側面，把這個少女的動作全都看見了。

而且，平日她都有拿着靈機上課嗎，怎麼現在像是第一次見一樣細細把玩。也是，好像這個少女平時上課都是對着這個靈機正襟危坐的。

想來，應該沒有把玩過。

隻是看起來還是有點氣鼓鼓的，或許吧，畢竟這小人要是真生氣了，會直直的說出來的。

還好，這個少女就是太聽我的話了。哪怕我實在不會哄，隻要問一個問題，就會拿到主動權了。

這小人思索了半天，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