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有腿疾,幾年前出過車禍,伴有胃病,還……
後面是什麼喬楚生已經看不清了,大腦暈乎乎的,一片空白,隻能憑着本能反應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
盯着面前的派克筆,話筒,文件,宕機了一瞬,他是要做什麼來着?怎麼想不起來了?
哦對他想起來了,他是要給路焱打電話,他要問清楚路垚的腿是怎麼回事?可話筒都拿在手裡,撥号的手卻始終下不去,路焱的号碼他怎麼不記得了,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那麼重要的号碼,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砰!”
握着話筒的手最終脫力摔在桌上,站都站不住單膝跪地,扒着桌子,瞳孔失焦,扶着桌子的手十分用力,止不住地搖頭,似乎是想否認資料上的事實。
他…他的小少爺怎麼可能有腿疾,他怎麼不知道?那麼多年,他不可能一點都沒看出,這中間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喬楚生明明是要給路焱打電話問清楚,但心底好像有個聲音再告訴他,這個電話不能打,一旦打了,他承受不了的。
可…他真的好想知道…路垚到底怎麼了?
電話被接通,意外的是另一端并沒有說話時,唯有濃重的呼吸。
“阿焱,看…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能不能告訴我他的腿到底怎麼回事?”
“明晚十點,老地方見。”
挂斷電話後,喬楚生靠在桌角,死死地捏着那張薄薄的資料紙捂在胸口。
隻是短短的一天,他就覺得分外難熬,不斷地看手表的同時還在自責地想着,那五年,路垚是不是也這樣難熬?因為沒有自己在他身邊?
到了約定的時間,喬楚生拎起外套就跑,路焱早就等在那兒了,見他過來什麼都沒說,隻是幹了杯裡的酒。
他剛坐下,路焱就突然笑了,問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你知道路家當年為什麼要把你領回來嗎?”
他點點頭,說道:“他身體不好,把我帶回去是當他的書童,實際上是要我貼身保護照顧他。”
“呵呵……”
路焱笑了,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竟是看的喬楚生心裡有些慌,“你笑什麼?”
“我笑你天真,喬楚生啊喬楚生,你都是大名鼎鼎的喬四爺了,怎麼還如此天真?”
“什…什麼意思?”
喬楚生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大,他甚至覺得接下來路焱說的話有可能是他承受不了,好在路焱也沒再給他緩沖的時間。
“是,沒錯,把你領回去是要你當他的書童照顧他,可喬楚生,你别忘了,那時我們路家家大業大,即便要找個書童也好保镖也好用來保護他,也絕不會選擇一個孤兒院無父無母長大的人,你明白了嗎?”
“那我……”
“是路垚,他求我爹把你帶回去,我爹堅決不讓為此大怒,他就跪在雪地裡苦苦哀求,直到昏死過去,生了場大病,也因此他的膝蓋受了涼,留下了病根,我爹這才同意把你帶回去。”
刹那之間,喬楚生的世界好似崩塌,天暈地旋,周遭隻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