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渾渾噩噩地坐進車裡,滿腦子都在想剛才路焱的話,他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話,他…他的腿怎麼了?是受過傷嗎?
“誰啊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連夜趕了個稿子的白幼甯剛睡着就被煩人的敲門聲吵醒了,一把拉開門兇巴巴地嚷道。
這真是她盡了最大的努力才控制自己沒把人趕出去,最好是重要的事!
“你知不知道路垚的腿怎麼了?”喬楚生連句廢話都沒有徑直問道。
“腿?”
這問題問的白幼甯瞌睡蟲都跑了大半,不解地問道:“腿怎麼了?你什麼意思啊?”
“路焱問我他的腿好點沒?我追問他怎麼都不肯說,你跟路垚住了也有段時間,你不知道他腿怎麼了嗎?”
“你有病吧?”白幼甯嫌棄的吐槽道:“你自己喜歡的人都不知道什麼情況,你問我?我們隻是室友而已,再說了,路垚每天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裡,我能知道他怎麼了?”
“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想起點什麼。”
“什麼?快說啊!”喬楚生明顯焦急的樣子讓白幼甯歇了賣關子的念頭。
也許,他一點點地剝離真相,在這個探索過程中,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有次我看見三土坐在床邊搓着膝蓋,我以為是他不小心磕着了,你說喂你去哪兒啊……”
小姑娘話還沒說完喬楚生就跑了,直奔巡捕房叫來值班的阿鬥吩咐道:“你再去查一下路垚的腿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受過傷?”
“腿?路先生有腿疾,是要查車禍的事情嗎?”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喬楚生如同當頭一棒,猛地揪住他的衣領低吼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一定是幻聽了,車禍這種字眼怎麼能跟路垚放在一起呢?
“啊?”阿鬥吓了一跳,不敢耽擱忙又重複了一遍。
“他什麼時候有的腿疾?我怎麼不知道?車禍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的?”
不可能的,路垚有腿疾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和路垚朝夕相處十四年怎麼沒發覺?還是說是在那五年發生的?那車禍呢?
還有,為什麼阿鬥會知道?
阿鬥瞅着急赤白臉的探長,心裡也慌慌得,小聲說道:“那個…當…當初把路先生當成嫌疑人抓回來,資…資料上寫了的,我…我當時給您念,您…您讓我别念了。”
喬楚生:“……”
他松開阿鬥轉身就往檔案室跑,着急忙慌的開門,照着欄杆上的數字找去,扒着一堆檔案袋一個個的翻。
沒一會兒就找到了陳老六的案子,可是,喬楚生突然沒有勇氣打開了,拿着文件回了辦公室,把門反鎖,坐在沙發上,盯着上面的标題看了好久,鼓足勇氣才打開。
翻出記錄路垚資料的那一頁,一行行的看去。
路垚,24歲,是海甯路家最小的少爺,畢業于英國康一學院,從小身體不好,有心髒方面的疾病,應該是從娘胎裡帶出的,他……
目光突然頓住,瞳孔劇烈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下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