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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懸着的心徹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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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母妃即雲妃,成煦帝即位不久,三皇子突發惡疾,同年,其外祖一家枉死,雲家漸漸沒落,皇帝廣招天下名醫卻無濟于事。

雲家世代經營紡織業,基礎雄厚,北蒼十有八數的織物都出自雲家,實為第一皇商,雖不比皇後崔氏的氏族,但也不可小觑,雲妃父母隻有她一個女兒,給她留下了無法估量的巨額遺産,以後還會繼承給三皇子。

自從華灼無故癡傻,雲妃從盲目的鬥争裡醒悟過來,帝王之愛不可長保,娘家産業才是她最大的後盾,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手,但成煦帝需要她無私奉獻。

血腥政變之後,天命不受,國庫空虛,上下離心急需安撫,成煦帝自然而然盯上了富得金子能當地磚鋪的雲家,明裡暗裡向雲妃讨要過幾次,雖說出嫁從夫,但雲妃父母見背,實無傍身之物,他也不好多提。

成煦帝不死心地以糖衣炮彈誘惑,前幾年聖眷正濃的是雲妃,但後者頭腦清醒,隻交出了一點皮毛穩住皇帝,待到三皇子及冠後就把所有産業放到華灼名下。

如此一來,成煦帝更不容易得償所願,哪有老子搶兒子東西的?

從小到大,華灼于練兵習武上未曾懈怠過哪怕一日,一直身康體健,風寒都難有發生,怎會無緣無故生場大病燒成了傻子?

華灼剛倒下那段時間,雲妃強忍眼淚,偷偷以千金為利,尋了不少醫師,甚至劍走偏鋒想要以邪法“招魂”。

幸而在此之前得安平君相助,推薦了一位耄耋老翁,那位老神仙隻看了華灼一眼,轉頭寫下一副藥方,不出半年,華灼的神智一點點回籠,再一年,華灼徹底康複,對外不敢聲張,仍以癡傻示人。

南谌摩挲着棕黑雕花酒瓶,似笑非笑睨着華灼反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華灼瞳孔猛地一縮,低下頭去,他心中一直有個猜測不敢落地,如今得北冥親口承認,懸着的心徹底死了。

“華灼,你隻有一條路可走。”

“……我知道。”

一點濕冷在鼻尖化開,北蒼又下雪了。

*

四野空蕩,木魚混在更漏聲聲中聽不真切,房頂的影衛身上蒙着一層霜色,神色恍惚一瞬,狂野地揉搓了幾次鼻子,忍下打哈欠的沖動。

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小影衛百無聊賴地描摹着青綠床幔的一角,床上的人翻了個身,露出半張如玉般光潔的臉蛋。

*

長公主府失火次日,二公主“死而複生”。

——二公主華惜弱,昨日生辰宴之後就回了王宮,未曾外出。

皇帝象征性地砍了幾個嚼舌根的家奴,以儆效尤,謠言傳到雲昭使團前就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拍上岸,湮滅于無形。

若二公主“死”了,和親對象隻能從大臣子女中挑選,鄭國虎狼之地,前途渺茫,大臣們自然不願意把費心培養的子女嫁去那兒。

事關朝貢,皇帝連夜召大臣入宮,英國公提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人假扮二公主,反正鄭國人根本不知道華惜弱是何模樣,同時還可以挽回長公主的名聲。

南谌一覺睡醒就被押入了大牢,和昨日之事無關,成煦帝早有此意,舍利子失蹤一事拖得愈久,找到的可能愈小,軟的不成,那就來硬的。

一個寺廟裡吃了十八年素齋的小和尚,多半抗不過第一道刑就會招了,他如斯作想。

陰冷潮濕的天牢内,身着雲錦鶴氅的男子被架在一行人前方,一步一行,猝不及防被身後的獄卒推了一把,一個趔趄跌進了污泥中,墨發自背後滾落胸前,結成一縷縷往下淌水。

細瘦的雙手擦破了皮,手背白中透青,昨個兒大火中的臉傷還沒處理,兜帽遮了額頭,狼狽不堪卻又有種沁人心脾的豔麗。

“怎的比女子還漂亮?”伴随着吞咽口水的聲音,一隻粗糙長毛的大手試探地朝南谌胳膊伸去。

南谌緊了緊眉心,忍着髒水朝旁邊滾了一圈,借勢爬起,飄飄欲仙的白鶴變成了黑雁。

血腥氣、腐臭味、尿騷味,各種難聞的味道一股腦沖進了南谌鼻腔,刑室地面坑坑窪窪,左邊一個燒得通紅通紅的大火爐,插着幾根冒紅光的鐵棍,右邊整面牆挂着花樣百出的刑具,普通人看一眼就得暈。

中間豎立木制刑架,釘子和耙勾的痕迹比比皆是,刑架下方就是整間刑室最臭的地方,液體濃稠到踩一腳拔不出來的程度。

南谌低着頭,墨發因方才的跌倒而稍顯散亂,幾縷發絲垂到臉上,他啞着嗓音問:“陛下要殺我?”

獄卒一邊把他往刑架上綁,一邊不着痕迹地在他身上揩油,也不能做得太過火,萬一哪天皇帝改主意了,要把他放出去,他們就得遭大秧。

不過也說不定,這位殿下可有菩薩心腸的美名呢,不計前嫌才稱得上蓮花般高潔。

正前方放了把交椅,一個太監打扮的粉面男人聚精會神欣賞着自己彎曲鋒利的指甲,兩條腿交疊踩在某個谄媚的獄卒背上,聞聲斜睨着南谌說:“咱家奉陛下的命,南谌,你若是早些招認,便能早些從這兒出去。若不然,咱家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嗓音尖細刺耳,惡意滿滿。

一大早飯沒來得及吃,先吃了頓鞭子蘸鹽水,傷口綻出火辣辣的疼,衣裳爛成了破布條,南谌愣是硬氣得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眼神猶如暴風雪來臨前的黑雲壓頂,深邃沉寂,黑不見底。

粉面男人先是驚懼于這雙莫名熟悉的眼睛,下意識别開了臉,反應過來立刻惱羞成怒,大手一揮陰恻恻地咧開嘴:“去,再給殿下上點好菜。”

無視了拿着燒紅的烙鐵朝自己走來的獄卒,南谌不錯眼地盯着粉面男人,緩緩啟唇:“關聰,躲了這麼久,無一點長進,真叫我好生失望。”

幾個獄卒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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